有那么一瞬间,秦慕文眼眶里布满了泪水。
自从阿爹逝世后,再也没有人给他插茱萸了。
等秦慕文回过神来,刚刚那个说话的女娃娃站在原地,昂着头看
“那是茱萸,不好吃,你牵着你娘,别走散了,爹给你摘一串,别在头发上。”
黎锦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过往,只见那山茱萸叶子扁圆,每一节树梢都挂着红彤彤的果子。
一颗颗结成串垂下,像极了垂落的流苏。
他一贯不爱好凑热烈的,但却又感到这些果实的色彩与少年眉梢的朱砂痣即为相配。
于是也忍不住,上前摘了一串。
树梢上的叶子逐渐变黄,蝉叫早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。
往日黎锦一直都是镇子和村里两点一线,逐日繁忙又充实,很少注意外面景物的变更。
而现在,他看着树上半黄的叶子,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来这个世界已经三个多月了。
如今他非但没有一点不真实的感到,反而还十分享受这安静的日子。
吾心回处,便是家。
了。这次重阳节,是一家三口第一个筹备一起游玩的节日。
固然早上有个小插曲,但有了黎锦的解释,丝尽不影响秦慕文的筹备游玩的兴趣。
一路上黎锦抱着小包子,秦慕文背着行囊,里面装了一些烙饼和果子。
当然,他怀里还抱着一个罐子,用布层层叠叠的包起来,这是包子的米糊,需要保温。
黎锦见自己想到要筹备的东西,少年完整不用提示,一个个也都筹备好了。
黎锦说:“你头发梳的太好,我怕别上往会弄散,就别在你衣领处,如何?”
秦慕文自然答应。
但反观四周,都是家长给小孩子头发或者耳后别着茱萸,亦或者就是长辈给晚辈插茱萸……
只有他家阿锦,认认真真,把茱萸插在他的衣领处。
黎锦的手极为俏丽,骨节分明,指尖带着淡粉色,他拿着茱萸的时候,像极了画中的贵公子。
沿着河边走了半个时辰,终于看到一处较为平坦的上山路。
黎锦带着秦慕文,抱着黎若,随着人群慢慢往上走。
耳边都是四周人或说或笑的声音,好不热烈。
“爹,快来看,那些红艳艳的果子是什么啊?能吃吗?我摘回往给弟弟吃!”
一个七八岁的女童拉着她爹的衣角,指着路边的树问道。
他揉揉秦慕文的脑袋,说:“我们出发。”
重阳节的气象没有六七月那么热了,本日又是节日,路上行人也比往常多了一倍,大部分人都拖家带口,指看着今天祈福。
这要绕到山东面往,与以往往镇子上的路不一样,而是一直沿着河边走,路也没有多宽广。
小包子第一回出门,眼睛瞪得大大的,像极了他阿爹。
当然,他被黎锦抱着,也只能看到一点点风景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