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长风目光幽深,平静无波:“如果没有你,昌平公主不会冒险谋害阿娘,也不会害得五郎自幼体弱。”
真心话如利箭穿透赵白鱼心脏,虽然知道赵家人不待见他,虽然已经习惯面对数不胜数恶意,但十九年相处,努力融冰、示好,没得到丁半点回应,只有浓稠如墨恶意,他还是忍不住失望。
赵白鱼步步后退,整座赵府、皇城成为可怕牢笼,那些位高权重人,高官大将、皇亲贵戚,各个把赵钰铮当掌心宝,为他筹谋,怕他受伤,赐婚旨意还没到府里就有群人奔走相告为他推开前面块块巨石。
他呢?
他是出生就被钉死罪人,活该被牺牲。
赵白鱼:“秀嬷嬷他们随出府,并为他们废除贱籍。”
谢氏:“你出嫁之日,亲自去户部为他们消籍。”
赵白鱼垂眸:“剩下个条件,日后再说。”
谢氏深深地看他:“好。”顿顿,又低声说:“你要怨怨,别怨五郎,这是你们母子欠他。”
赵白鱼懒得和他们争辩他原罪,十九年来第次没有做足礼仪就转身离开,在庭院门廊处碰到刚从殿前司放班回来赵长风。
赵家四郎,保你不死。”
“但会生不如死。”
赵伯雍猛地拍桌呵斥:“少学你生母尖酸刻薄!”
赵白鱼连连冷笑。
谢氏蹙眉,低声说:“赵白鱼,你也不希望身边人出事对吧。”
赵白鱼神色恍惚,没留意脚下台阶,错脚滚落几十层台阶,嘭声响,重重落地,额头猛烈撞击到白玉石柱,霎时天昏地暗,脑中闪烁无数片段。
从十九年来兢兢业业刷好感,希望能收获真挚亲朋好友,到前世在医院
赵家大郎,赵钰铮亲大哥,他赵白鱼同父异母长兄。
容色冷峻,身腰束革带窄袖红罗袍衫、腰间配鱼袋,衬得他身形颀长、英俊伟岸,不愧是京都府士族眼中结亲首选之。
赵长风不像二郎、三郎或言语讥讽,或使绊子给赵白鱼难堪,只向来无视他,当他透明人。
心情不好赵白鱼懒得客套问好,径直穿过赵长风,却被叫住,诧异地回身,听到赵长风淡声威胁:“别想着逃跑,禁军各骑都有认识人。”
赵白鱼眼眶湿热,捏紧拳头,胸膛剧烈起伏,忍不住质问:“你们眼里,是不是只有赵钰铮个弟弟?”
身边人?赵白鱼心冷:“你把他们怎?”
他院子里住有三人,分别是养大他秀嬷嬷、魏伯以及他从外面捡回来块儿长大侍从砚冰。
谢氏避开赵白鱼眼睛:“你听话,保证不会伤害他们。”
“呵。”赵白鱼讽笑,面无表情:“好,但有两个条件。”
谢氏:“你说,做主答应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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