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差衙役悄悄告诉他,前几天有人趁夜进牢狱里头见王尚书,第二天王尚书就主动招供漏题主谋是陈侍郎。
陈侍郎和东宫奶娘有染,为替她还赌债才把考题拿出去卖,因奶娘是东宫人,再加上参与买题舞
“出去吧,别在房里中暑。”霍惊堂睁开眼,半阖着眼皮,明净琉璃嵌进去似眼珠子随意扫过来,像悲悯菩萨眼。
副官心里难过,出院门,八尺男儿皱着脸快哭出来,结果被来串门康王瞧见。
康王排行老十,从小被养在当今太后膝下,与元狩帝虽非母所出但情同手足,素来疼爱霍惊堂这个侄子。
“哟哟,你家王爷没死,你先哭丧起来。”
副官赶紧行礼,忍不住将霍惊堂糟糕状况和盘托出,说完后才提起交代差事。
费时跳出来大言不惭说什缩减军费粮饷、裁剪军队,说什以精良为主,暗搓搓挤兑死皮赖脸哭穷、锱铢必较要军费西北军,副官就气不打处来。
“遵命!倒要看他们这次怎在陛下面前装!”
待不到炷香,副官已经满头大汗,深感不适,再看霍惊堂张脸冻得毫无血色,不觉情绪低落,满心悲愤:“现在才四月,蛊毒就开始发作,不如再派人去找徐神医?”
霍惊堂二十岁那年与南疆战身中蛊毒,脸生毒疮,才有修罗将军之称。中蛊毒之后,身体在冬天高热不止,夏天则冷得如在冰窖里,且时半会儿不会死,而是要让中蛊者受无尽折磨之后才痛苦地死去。
交还兵权,留在京都,陛下和康王都派人去寻找解药,于交趾与大景边境处寻到神医徐明碧,经神医诊断也只能缓解而无法根除,脸上毒疮被祛除,但每年十、十二和七、八四个月都要受苦。
康王本想见见霍惊堂,想侄子正受罪,蛊毒越来越严重,当下愁得不行,也不见人,急巴巴出府说要再派波暗卫去寻万年血珀。
边说边抱怨都这样,元狩帝还把科举漏题差事扔给霍惊堂,他是培养人还是想嗟磨死人?
副官全程只当自己聋。
***
还没等赵白鱼想法混进东宫,大理寺先传来案件新进展。
往年酷暑时,蛊毒才发作,今年才四月就开始发作,说明压制药不管用。
“没用。”霍惊堂声音很低,语速很慢,此刻虚弱到极致,意志无比强悍才能保持清醒。
且不说徐明碧行踪不定,不愿入仕,三年前受情伤更是避世不见人,此前就说过不是没办法根除蛊毒,只是缺少味药:万年血珀。
万年血珀比隋珠和璧还难得,曾在江南首富宝库里出现过,四年前随江南首富灭门而消失,这些年来派出无数暗卫寻找,均无所获。
副官咬牙,无可奈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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