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奇怪是‘钦差’身上有股行伍人才有气质。
同是军人郑楚之抓住这点越往深处思考就越觉得古怪,赵白鱼文官没跑,记得好像还是早产儿,但公堂之上‘钦差’身强体健,步伐稳健轻盈,目光锐利,尤其是右手习惯性拄在腰间,军人通常在那里挂把环首刀,莫非——
‘钦差’是都虞侯,而‘侍卫都虞侯’才是真钦差?
若是那名‘钦差’才是侍卫,有可能是从西北军里调过来,那就说得通为何他觉得面熟,应该是在边境处见过面。
“没错!这就说得通,虽然钦差是棋子,听令于陛下和霍惊堂,但是敢到御前据理力争,还能从份卷宗里发现冤案,赵白鱼也不是个愚才。”郑楚之抓着喃喃自语:“他才是钦差。钦差深入灾区,亲身经历时疫,骗得吕良仕团团转,果然路数怪诞,不按常理出牌。”
司马骄脸面被狠狠打拳,郑楚之心满意足,没成想钦差很快就把帅使参议官孙负乙坑骗过来,直接关押进大牢,突然冒出个黄氏孤女敲鼓鸣冤,告孙负乙带人杀害江南皇商黄氏满门,简直喜从天降!
郑楚之高兴坏,本打算回扬州计划立刻搁在旁,留在江阳县客栈里继续围观,伺机寻个机会发挥他搅屎棍本领。
住在客栈时日里,郑楚之自然发现他眼中‘钦差’经常跑来找对门院子里‘侍卫都虞侯’,看他们相处姿态隐约以那名‘都虞侯’为尊,十足古怪。
郑楚之没把临安郡王娶男妻事当真,记得郡王男妻是叫赵白鱼?
元狩帝令赵白鱼为钦差,郑楚之猜测是掩人耳目,实际背后操纵者还是霍惊堂,而霍惊堂忠于元狩帝,推算到最后便是元狩帝有意整治淮南官场。
郑楚之来回踱步,忽而拊掌大笑:“好!好!确是个怪才!就看他能不能扳倒太子,即使扳不倒,能让他狠狠栽个跟头也是件喜事。”
“他还不打算亮明身份,估计是真想对付安怀德,顺便骗骗
他自然猜测赵白鱼表面是郡王妃,本质是听话棋子,那名‘侍卫都虞侯’代表是霍惊堂,所以钦差在部下都虞侯跟前不自觉低等。
且从那场公堂对峙也可看出‘都虞侯’口舌更为伶俐,比所谓钦差还更会控场。
“不对。”郑楚之琢磨着内心推测,还是感觉有哪里不太对。“总觉得‘钦差’很面熟,像是在哪见过,不是在京都府见面。”
科考舞弊案被揭露,身为秦王舅舅他不仅得避嫌,还因为刚回京述职,没必要上朝,错过赵白鱼御前救恩师名场面,之后深居简出,至今不知道赵白鱼长相。
但他调查过赵白鱼,对方在担任钦差前,从未出过京都府,按理来说不该让他产生面熟印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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