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到赵白鱼手里来访名单已经经过筛选,会个面,喝茶谈天倒不是难事。
“既是过年,便叫来客们都到花厅相聚。府里博具可都放在花厅?”
“投壶、斗茶、骰子、牌九和
许是春节氛围热闹轻松已经刻进骨子里,赵白鱼难得闹点小脾气:“往年这时候不是可以睡到辰时末吗?”
秀嬷嬷:“往年你是什身份?今年你在哪儿?往年赵府,其他院子天没亮就得起来,就咱们小院门可罗雀,方放纵您睡晚,现如今是在郡王府!早上有客来拜访,有些客人们底下人能挡住,有些还得主人家接见才行。”
赵白鱼:“……下午见不行吗?”
秀嬷嬷断然拒绝:“不成。下午得您去拜访,难道您想让先生亲自登门拜访?吃午膳便有个时辰访客时间,然后赶紧回府洗漱入宫参加宴饮,晚上游京都、守岁,到明日才可睡晚些……五郎,听清楚没?”
赵白鱼拖拖拉拉,“知道——”
除夕当日,天色微亮,屋外隐约有鞭炮声传来。
赵白鱼迷迷糊糊地呓语几句,拉起被子就往里头钻,寻到热源就弃被而往霍惊堂怀里蹭。
霍惊堂潜意识揽住赵白鱼,手掌包住他后脑勺继续睡。
此时京都府内外所有人家开始忙碌,先洒扫尘除,再换门神、钉桃符,摆上坚果蜜饯等零食,如果家里小孩偷吃完,便要紧赶慢赶跑到市集上买,那儿好不热闹,春节应物事皆有贩卖。
郡王府自也不例外,天还没亮,府里上下便忙得脚不沾地,砚冰大早在郡王府门口点炮仗,寓意除旧换新、驱灾消邪。到天光大亮时,嬷嬷们便不惯着府里主人,带着洗漱应物事来到主院外敲门,不准他们睡懒觉。
温热湿巾贴在脸上,睡虫立即被赶跑,赵白鱼打个激灵,瞬间清醒,洗漱完毕便去填饱肚子。
如秀嬷嬷所言,郡王府门庭若市,来拜年人络绎不绝。
海叔告诉赵白鱼:“靖王被贬为庶人,处以极刑,临安郡王仍圣眷不衰,于京都府天潢贵胄圈里,本就是超然存在。小郡王平日不与人结交,也就除夕当天会开郡王府大门,接见来拜年人,想巴结或讨好人自然抓住这难得机会,踏扁郡王府门槛。何况小郡王和小赵大人前段时日齐心协力停大狱,欠恩情那些人也会来。”
赵白鱼:“原是如此。”
海叔笑说:“不必所有人都见,小赵大人看来客名单,想见就见,不想见便叫人打发走。”
赵白鱼睡眼惺忪:“什时辰?”
霍惊堂:“卯时末。”
不到七点?
赵白鱼哀叹声,朝被窝里钻,困得不想起来,但帘子外站着秀嬷嬷。
秀嬷嬷:“五郎,莫贪睡,别忘今日是除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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