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狩帝动容:“母后定能长命百岁
太后:“另择储君,别为难子鹓,也别再亏欠其他几个孩子。”
元狩帝脸色阴沉,语气转冷:“母后,您也想站在儿子对立面吗?”
太后闭闭眼,沉重叹气:“老大,你还想再亏欠多少人?崔清茹、昌平、霍惊堂、赵白鱼、赵家人……还有先皇后、东宫,陪你将近三十年贵妃,还有老三老四老五和老六,虽说雷霆雨露俱是天恩,可人心都是肉长,他们是你臣子不假,但也是你亲朋知己,你妻儿,你侄孙外甥,都和你情非泛泛,都是活生生、会痛会恨会爱人,不是任你摆布棋子。”
元狩帝内心烦闷到极点,因着对面人是他最尊敬生母而竭力忍耐脾气。
太后为他谋夺帝位,事后功成身退也不争权,连疼爱亲女儿犯错,怕他为难也不愿动用太后权威和孝道逼迫他网开面。
佛堂。
元狩帝就在门口恭敬地等太后上香完毕,扶住她手到外头小厅堂坐下来,“太后怎这快从西郊回来?”
太后拨着佛珠:“老六刚没娘就被罚跪,被禁足西郊,皇帝不心疼儿子,哀家倒是心疼孙子。”
元狩帝:“他忤逆不孝,目无尊长,该受点惩罚。”
太后:“没娘人还能镇定自若才该罚。”
他始终记着太后多年付出,即便天生尊崇父权也比不过他对生母敬爱。
太后出面劝说,分量重得元狩帝不敢轻易驳斥。
“母后该明白,儿子为此筹谋三十年,从儿子得知子鹓存在便决定大景皇帝位子属于他。”
“娘和你都亏欠崔清茹和子鹓,子鹓也确优秀,那时他有野心,有意皇位,娘乐于成全你们父子之情。可现在是子鹓不愿意,他也不愿意为皇位放弃赵白鱼,大景皇后更不能是个男人!”太后叹气,“你是不是疑惑娘从前不插手前朝大事,怎这次突然出来说话?娘从前习惯以大局为重、江山为重,亏欠太多人,这些年怎吃斋念佛也还不欠下债。许是佛经念多,真修出个慈悲心来,便想事事求全,希望小辈们心想事成,不愿意再枉造杀孽。”
太后握住皇帝手,苦口婆心:“娘老,沉疴病体,能陪你日子不多,此世唯牵挂除你再无别,娘真不想看到你众叛亲离、孤家寡人样子。”
元狩帝皱眉:“太后今日是专程来问罪朕不成?”
太后直勾勾看向元狩帝:“皇帝还认这个娘吗?”
元狩帝脸色变,低着头、垂下眼,颇为恭敬说道:“哪有当儿子不认娘道理?朕是如来佛再世也不能不认您啊。”
太后:“如果认这个娘,就别为难几个孙子。”
元狩帝:“什意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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