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臣明白陛下想补偿临安郡王心情,可陛下考虑过郡王殿下愿不愿意吗?便是树苗再小,也有成长为参天大树时候,总有老臣护不住而他必须独当面时候。老臣希望儿子调回京都,留在京都,当个朝官,承欢膝下,前途更好,也更安全,但他不愿意,他想留在外省,能更好更直观为百姓办事。老臣忧心,但是更欣慰——”
陈师道语气真诚:“陛下,孩子永远不会走在父母为他们安排平坦道路上,郡王殿下也不是孩子,他比谁都清醒、出色,您应该更懂郡王殿下脾气,任性霸道,随心所欲,但是进退有度知分寸、懂轻重,他会拿储君事和您赌气吗?如果他意在皇位,用得着等到现在吗?用得着再推拒吗?不瞒陛下,等亦想过辅佐郡王殿下挣个从龙之功,可是如果辅佐个打心底里不愿意当皇帝人,对大景江山、对百姓而言,是好事吗?”
元狩帝脸色铁青,不愿意承认陈师道话有道理。
赵伯雍亦是跪地,但他劝谏不同于其他人,而是直白地表达他私心:“郡王殿下登基,
恶狠狠道:“说得好听,不如当下便以死明志,说不得朕看在你这条命份上当真放弃立储打算!”
陈师道赶紧跪地劝谏:“陛下爱子之心,老臣深有同感。老臣老来得子,孩子他娘过不生死关,打小便是抱在怀里、扛在肩上养大。不怕陛下笑话,老臣那孩子尿布还是换,老臣还会缝开裆裤——”
说到此处笑声,也让元狩帝愤怒情绪和缓许多。
霍惊堂两三岁时正是狗憎人嫌年纪,被送进宫来,后宫内虎视眈眈,元狩帝怕他不小心没,便时常带在身边,吃块儿、睡块儿,文治武功全是他手把手教出来,当爹又当娘,那就是他心头上块肉,情分自不是其他皇子比得上。
当初放弃霍惊堂是不得已而为之,他先是君、后是父,可是霍惊堂蛊毒好全之后,即便老六再优秀,他也没想过把皇位给霍惊堂以外人。
偏心注定他会亏欠其他皇子,可他是皇帝!
从前没有哪桩事得意过,妻子不是他想要、储君不是他满意,事事要为国家江山百姓着想,而今私心回,怎全天下都要和他作对?
坐拥万里河山皇帝,怎不能从心次?
“他就是颗小树苗,长成什模样都是老臣修剪,老臣希望他平安喜乐、也望子成龙,怕他官场吃苦受累,便打定主意在前头为他铺路、为他排除万难,老臣想把天底下所有好东西都送给他,想把世间灾难都挡在外面……大抵天底下父母都是这般心情。”
在场大臣无不是儿女成群,确有所偏心,但爱子女、为子女忧虑心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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