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意识清醒,肌肉神经却没清醒——手足无措之间,他知道自己无法掌握轻重,搓秦玦脸就像在搓面团,但他还是忍不住将那些眼泪慢慢揉开,尽量温柔地把人搂进怀里。
他才18岁,虽然每天顶着青春期傲娇高冷脸到处骗人,却和很多18岁男孩儿样,渴望释放自己那被少年身份桎梏温柔,渴望独立地去爱护他人,更渴望有朝日,可以找到人展现那股自认为强大、独属成年男人力量——至于对方性别,他确实不是太在意。
这是他第次在双方都如此清醒状态下,用怀抱把秦玦裹得密不透风。所以他珍惜这次机会,更心疼到无以复加。
不论是轻拍秦玦后背手,还是温声软语在秦玦耳边百般安慰声音,亦或是带着柔情蜜意摩挲秦玦耳垂嘴唇,仿佛都不再属于他,却包含年少他所有能给温柔。
“不要怕,前辈……在这。”
连个微博会员都不去充,喷人带不图,虽然文字功底非常扎实吧,但还是看得人着急死。
是,着急……戚霁很快发现,自己总是在为秦玦而着急。
着急他过度训练、着急他怕黑睡不着、着急他怎老犯傻觉得自己装狂霸酷拽装得很好。
譬如此刻,酒精效用明明还残存在戚霁身体里,他却从迷迷瞪瞪状态下瞬间清醒,几乎是吓得心脏发紧,急得下就双手并用捧过秦玦脸。
“前辈……?”
“以后要是做噩梦,叫声音再大点,实在不行,你咬口。”
“不过……定会努力做到让前辈再也不哭。”
“乖,乖……没事,都过去,现在你有们。”
“……不想把承诺发誓什说得太早,前辈肯定不信。但是现在……
……哭?为什哭?又做噩梦?今天欺负人强吻太过分?今天欺负人只有强吻不够过分?酒味太熏人?被罚不准吃饭委屈?还是……身体不舒服?
戚霁注意到对方捂着腹部,额头散乱刘海湿漉漉,整张皱紧脸都在发白,似乎很痛苦。
那个刹那,似乎有个巨大针筒扎进戚霁心头,还推拉地猛烈抽动,心疼得他更加慌乱,仿佛有三头六臂都不够,既后悔让灯光扎对方眼睛,又担心对方捂着肚子是身体难受,所以只好只手轻捂对方眼帘,只手粗粗地去抹他脸侧液体:“前辈怎?为什哭?胃疼?”
秦玦脸上皮肤被泪水浸得发软,眼睛又红又透,却主动扎进他怀里,抽动着喉咙不肯看他,只是摇头:“没事……你抱着,等不伤心就好…………都是很快。”
于是,戚霁心口针筒便猛地往外拉到底,刺痛得他猝不及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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