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受诱导,凶衅放就如泰山崩颓。他心中满是龃龉和不甘,终究还是不甘心,贪得无厌,所以人心不足蛇吞象。
那日他成为角斗士之王,头昏脑胀地从决斗场下来,燃烧神经在双颊上乱窜,还有心中那些冰冷血在缓缓流淌,他步步走向看台上帝王,身上血点点滴下来,就像那颗失去人性心。
“你觉得他能给你什?你是待罪之身,你最多免死罪,而后辈子都困死在这个斗兽场上吧,和那些不开智野兽在起拼个你死活。”
“法布尔,你甘心吗?”
他不甘心。
“来人,押下去。”嘴角诡异地勾起,而后越勾越大,几乎要拉到耳后。
“都押下去。”
“都给拖出去斩!”王座上帝王猛然撕裂画纸,碎片飘散在空中,就好似那日他咬断对方脖颈,那些碎肉喷溅而出。
无数怒意和狂躁如山崩般倾泻而出,他站起身,双目欲眦,癫狂般咆哮道:“这天底下,就没有可以描绘出他容颜画师吗?!”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”恍若野兽哀嚎响彻在空旷大殿中,条巨蛇痛苦地翻滚在地。
问那个年轻帝王,问他,你是不是觉得很可怜。
所以用施舍态度,给那点看不真切温度。
可是他终究是没有问出口。他不想知道答案,也不敢知道。
黎明静悄悄地撕破黑夜,清晨曙光照进空旷大殿。新侍者无声上前把尸体拖出去,他穿上王袍,戴上皇冠。
暗金色皇冠,上面镶嵌着血红宝石,他指腹缓缓摸过皇冠上精致纹路,像抚摸着情人手。
他如何能甘心。
所以兽性终于冲破理智囚牢,他变成兽
灭顶冷,无尽火。
他那日从斗兽场决斗场下来,看到个素人静静地站在通道中,那个素人看到他,低声道:“你以为奥特顿喜欢你吗?”
“他怎可能喜欢上你,如果真喜欢你,为什不直接赦免你罪,非要让你站在斗兽场与野兽厮杀。”
其实很多东西,根本无需挑拨,因为他本就是冷血无情毒蛇,躺在温暖怀抱中,还想着什时候要咬对方口。
睚眦必报,恶毒,为达目无所不用其极,这些都是他。
这个皇冠是他戴过。
这样想,就有股病态甜蜜缠绕心头。
他坐在王座前,想着这是他陛下曾经做过位置,他高高在上地俯瞰众生,看着所有画师都匍匐在地,侍者呈上画作,他副又副地看过去,画上人都是灰色眼眸,银色长发,可是没有副画像他。
他坐在王座上俯瞰众生,可是众生中没有那个人身影。
好像有根名为理智弦突然断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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