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想,矫情死,跟他说这个干什,丢人。
就在这时,脚步声响起来。
却不是由近及远,而是由远及近。
就在薛晏以为是幻觉时候,只干燥、微微发凉手落在他额头上。
他开始,就没打算让薛晏回报什,只想让他不再重蹈前世覆辙,从而保全自己家人。
但是,薛晏却回报,甚至不留丝余地。
即便他从来不说,君怀琅也能感觉到。这个沉默寡言、看起来颇为孤僻冷漠少年,却把自己满腔赤诚,都回报给他。
他回报得太多,多到让君怀琅觉得是自己亏欠他地步。
这时候,他再离开,心中就存愧疚。
接着,他就听见薛晏开口。
“你又要走。”他说。
这个“又”字,听得君怀琅愣,接着便懂他意思。
他是在说……年前?
那会儿,自己被家人从宫中接出去,自是没有同他告别。再之后,自己要离开长安,也是在犹豫之时,恰在长安城外遇见他,才告诉他。
前找到堤坝决口隐患。
但是这话自然不能跟薛晏直说。
“沈公子不过是兴趣风雅些,也不算是纨绔。”君怀琅笑着道。“总归闲来无事,便趁着人在金陵,多去临江书院读读书。”
薛晏冷哼声,错开目光,没有说话。
若放在平日里,薛晏这般模样,定是能将周围人吓得不敢吭声。但他现在在君怀琅眼里,不过是醉得在发小脾气,让人颇有些无奈。
君怀琅顿在原地,看着薛晏,时没说出话来。
片刻后,薛晏转开目光,说道:“你回吧。”
他有些懊恼,只觉喝酒误事。他今日喝多些,脑子就有点昏沉,些本该藏在心底情绪和话,不留神,就都流露出来。
他知道,不应该。
薛晏扶着额头,重新闭上眼。
总归是自己两次都不告而别。
君怀琅这年将注意力都倾注在前世将他父亲害死事上,直没有静下心来想过这个。直到现在和薛晏两两相对,他才恍然有些心虚。
他原本是不会心虚。他向来做,都是自己认为正确事,无论什时候,都无愧于心,也不会后悔。
善待薛晏是如此,南下为父亲解决危机也是如此。原本这是两件不相干、他该做事,却因着个变故,变得有关联。
这个变故就是薛晏。
“——那,便告退,王爷?”还惦记着薛晏要早些休息,君怀琅试探着开口道。
听到这话,薛晏又抬起头来看他。
他抿着嘴唇,没有说话。
君怀琅也不急,便站在原地等他。
……之前没见他喝多过,倒是没发现,这小子还有借酒耍赖习惯呢。君怀琅不由得腹诽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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