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静
空气几乎是凝滞。
就在这时，门又被推开
。
薛晏知道是进宝，不耐烦地皱起眉。
“什
事？”他将剩下那
角信投入烛火里，火光乍亮。
进宝忙道：“回王爷，东边世子殿下屋子，瓦片让雨冲
他这幅神情，薛晏再熟悉不过。
段崇想要养狗，养把见血封喉武器，便不把对方当做人看。
他只当段十四好用，却已然忘，这不会摇尾巴狗，即便再听话，也是养不熟野狼。
更何况，段崇还以为段十四不知道，他是段十四杀父弑母仇人呢。
薛晏毫不避讳地迎上段十四目光，挑起唇角。
许家买通他，等着安排他去做什事。
至于什事，薛晏不大在意。他只需借着这个草包少爷，让他做下点错事，让自己抓住把柄，也就够。
“盯紧他。”薛晏吩咐道。“再去给那个许从安找些麻烦，找让他缺钱麻烦。”
说着，他抬头看向段十四，接着道：“他如果要去找郭荣文，别拦着。郭荣文如果挪用公账上钱，也随他动。”
说着，他收回目光，淡淡道：“只要他动账上钱，你就找个青楼，寻个未接客烟花女，买通之后，只管砸钱捧她，将她捧成花魁，名满金陵，再去监视许从安动向。”
。这两年，这位少爷便四处游山玩水，这段时日，恰好到金陵。
便在此住下来。
薛晏看着那行字，沉吟片刻，露出个淡得几乎看不见笑容。
“段十四。”他出声道。
暗处那个影子现身：“属下在。”
“将
事情办好，给你个杀他，取而代之机会。”他缓缓说道。
段十四没有出声，片刻后冲着他抱个拳，掩回黑暗中。
薛晏收回目光，像是刚才那句话不是自己说般，慢条斯理地将密信放在灯上，点点地烧成灰烬。
他知道，段十四这是答应他提议。
房间中明明有两个人，却是片死寂。明里卧着只雄狮，暗地里潜伏着只倒戈向他豺狼。
段十四领命，便要退下。
就在这时，薛晏抬眸，忽然道：“你恨不恨段崇？”
段十四顿，头次抬眼，和薛晏对视。
那双深褐色眼睛，看似平静无波，但眼底之中，却暗藏着锐利锋芒。
他没有说话。
薛晏抬眼问道：“那日带回来那个丫鬟，之前是在哪里唱曲？”
段十四抱拳，言简意赅：“万安酒楼。郭荣文去当日，她曾与许从安有过口角。”
薛晏笑容深几分。
既然如此，那便说得通。
郭荣文即便什都还没做，但他在永宁公身侧供职，又去巴结许家少爷，个中原因，也只有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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