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火刚到巷子口,暗处几个人影便纷纷冲上前去。
但那几人刚冲到街上,便见街上赫然站着匹通体暗红大马,双温驯而明亮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们,马背上却空空荡荡。
几人愣在原地。
“少爷,怎只有马?”其中个匆匆问道。
“怕是谁家马跑出来吧……”另个小声说道。
方临渊便在这时拐过条街,拐进个不大宽敞小街里。
风声起,吹拂得流火柔软鬃毛拂在方临渊手背上。
有异动。
微风吹来,方临渊明确地觉察到有人藏匿在不远处巷子里,气息遮掩很是拙劣。而他扯缰绳,目光向前凝,便借着微弱月光,看见前头离地几寸位置上微微反射银光。
绊马索?
手养起来小红马送给他。
“这马说起来与临泽那匹还是母所生。”他父亲那时笑道。“你们人骑,也算相得益彰。”
“爹,连战马你都要这般讲究?”方临渊当时浑然不觉,只笑他父亲道。
却见他父亲淡笑着摇摇头,说道:“战马与将军样,命数虽长,但可供驱策拢共也只有这些年。只盼这匹马与临泽那匹,能到上年岁后,道颐养在上京。”
当时方临渊只顾笑他父亲,送匹马还要他给养老送终,却在此后才知道,他父亲是希望他们能不做死在沙场上将军。
“闭嘴!”为首那个瞪他们眼,走上前打量流火圈。
“不是让你布置好绊马索吗?”他道。“这马怎好端端地就在这里?”
“这……小人确实布下,少爷,不信您
方临渊眉心拧,只瞬停顿之后,便双腿夹,驱策着流火仍向前行。
便是突厥人都不敢绊他流火,他倒要看看,今日藏在暗处是群什东西。
临近绊马索时,他缰绳提,流火便轻盈地从绳索上跳过去。他不动声色地骑着马仍旧朝前走着,距离那巷子还有几步远时,他晃缰绳,踏着流火背脊悄无声息地飞身而出。
而得他指令流火,仍向前走去,哒哒蹄声没有片刻停顿。
——
但那时,他兄长阵前而亡,他兄长流云代他兄长被剥下皮来,裹在那将领用来垫脚凳子上。
方临渊摸摸流火鬃毛,翻身而上,出卫戍司大门。
他早知今日不知何时回家,这才没叫府上马车在外头等他。反正这条路他熟,辛苦流火遭,也省得侍从们在外头陪他熬夜。
走过两条街道,四下里便渐渐安静。这路而去都是高墙大院,高耸厚重院墙立在两侧,偶尔走到大门附近时,才有两盏微弱灯火。
四下寂静,只剩下周遭新飞来燕子鸣声,和方临渊哒哒马蹄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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