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查,多带些人,但凡有人阻拦,你只管亮十六卫令牌。”李扶说道。“周边衙门都打好招呼,搜查令也全给你备好,就算出什乱子也自有人去平。安平侯命你去查案,是给你改过机会,你切记不可掉以轻心。”
李承安才不管什乱子。
他烦他爹次次安排,转身走得头也不回。
而李扶在他身后直摇头,命令旁侧两个门客道:“跟上他。”
李承安便浩浩荡荡地带着十六卫番兵,直查到绿绮楼。
“他倒是敢。”
方临渊笑声,冲他们点点头,便转身朝着绿绮楼去。
他是不怕李承安乱来。但若李承安敢让他发现有些微懈怠,那他今晚就被抓回十六卫抽鞭子,鞭都不会少。
——
李承安停在绿绮楼前,在心里骂娘。
随处可见服饰各异异族人来往。
直到十几年年之前,突厥进犯大宣,接连夺走大宣十八座城池,入境突厥商人才渐渐减少。但四境街上有不少世代居住大宣胡人,因此这些年来这儿仍有些突厥人住所店铺。
方临渊赶到四境街时,路上已是派车水马龙热闹。
街市上有巡逻十六卫,见到方临渊时纷纷朝他行礼问好。方临渊走上前去,随便问,便问出李承安去向。
果真,昨夜他回府之后,兵部尚书府上便几乎彻夜灯火通明。今日早,李承安便到十六卫戍司,领着不少人,浩浩荡荡地来四境街。
这路而来也算顺利,他每查完处,只管拿出舆图把那儿勾画掉。至于搜查结果与记录,有他父亲身侧那些比狐狸还精门客,不必他花大功夫。
绿绮楼前是
他眼睛底下片熬出来乌青,走路时还有些别扭,是昨天被绊马索摔出来。
他爹昨日对他阵耳提面命,就连那个软柿子似侧室都数落他两句,像是他干什十恶不赦事。
“早说不想干。”李承安烦躁地说道。“明天就递辞呈上去,以后别管。”
结果他爹连打带骂地说他混账。
家中鸡飞狗跳地吵夜,最后以他被他爹赶出府门告终。
“方才属下们路过,看李副指挥使就在绿绮楼附近。”
说到绿绮楼,那卫兵不好意思地笑笑,补充道:“将军放心,副指挥使从不是当值时乱来人。”
方临渊目光扫过他,朝着街对面不远处看眼。
四境街旁巷子中,远远便可见那儿矗立着座四层高绣楼,门匾与窗棂上缠绕着柔软彩绸,门前鲜花簇拥,靡丽歌舞声隔着条街轻柔似水,都要流淌到他们面前。
那是四境街上最大座青楼,里头有不少胡人歌舞姬,在上京城里是出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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