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临渊没想到这些事会落在自己头上。
“你们忙不过来，不是还有东厂吗？”他说。“东厂也有监察百官
职责，怎
却轮到
？”
提及东厂，林子濯神色有些奇怪。
片刻，他说道：“陛下做太子时就不喜欢东缉事厂太监，自从登基以来，向来是能不用便不用。”
方临渊不大理解。
于是，没两天，就有户部*员参奏，说是找到邱朔靠着同乡便利，向京中江南出身*员行大量贿赂证据。说他们以同乡为党，互相包庇，比起户部，出身江南官吏更需严加查问。
在京江南*员，哪个不是桑知辛大人门生！
桑知辛大人又是谁，当今朝廷相位空悬，他是如今最得圣心、权柄最盛中书侍郎！
这些人当即群起而攻，说这些京城出身官吏党同伐异，自己在京中作威作福、鱼肉百姓不提，却拿旁人乡籍说事。
几天下来，江南
笔烂账被几方来回推诿，竟渐渐演变得如同市井打斗般。各衙门大人为捍卫自己利益，士人面子也顾不得，互相攻讦得乱七八糟。
半真半假通笑闹，时间，也分不清是否有谁真动念头。
——
东厂手里冯翰学案暂且告段落，但京中有关江南贪墨案审查却日甚日地严厉。
方临渊这几日也听说些。
单冯翰学与邱朔就牵扯好几个京官，那几个京官头上又不知还有什大人物。这几日，从锦衣卫到东厂、再到大理寺，拿人拿人、抄家抄家，忙得不可开交。
当年东缉事厂设立，就是因着宫中内侍宦官皆无家
今天你参纵奴仆欺行霸市，明天参你私德不修混迹青楼。后天再同参某位朝臣奢靡铺张，因之在自己里衣上镶嵌东珠作装饰。
这些事，还是林子濯将摞卷宗放在方临渊桌案上时告诉他。
朝堂上吵得口沫横飞，大臣们互相拿些似是而非罪名往对方脑袋上砸。他们吵得痛快，但所有参奏桩桩件件，却都需要锦衣卫前往查实。
林子濯腿都要跑断。
“今日启奏陛下，皇上已经同意由你分担部分案卷。”林子濯说道。“这些都是挑出来案子，不大要紧，你们巡城之余，挨个查实就够。”
方临渊也不大清闲。
因为几天功夫，朝堂上竟吵起来。
与他和赵璴预料样，从前与冯、邱两人有所牵扯官吏，不少都急于脱身，将自己从中择出来。也有些稍有沾染，恨不得当即割席，摆明立场撇清关系。
于是，先有言官参奏，弹劾户部侵吞灾款，说有此先例在，户部定然做下不少类似事情，需要详查历年账册。
户部*员管就是钱款，哪有几个经得起详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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