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,他做下决定般,飞快地转回身去,大步行到阁前,把拉住正准备端着新茶入内绢素。
“绢
沉吟片刻,绢素还是点头道:“是,奴婢恭送侯爷。”
方临渊摩挲着袖中那支匕首,朝她点点头,转头往外走去。
临到怀玉阁门前时,他回过头来。
便见精巧别致楼阁立于花木亭榭之间。片鸟鸣声声静谧里,侍女来来往往,柔软夏风阵阵吹过。
若是个五六岁小孩子,恐怕会很期待自己生辰吧?
却没想到,杀人药,下在是赵璴生辰礼物里?
微微怔忡之中,素来冷淡寡言绢素抿抿嘴唇,又说道:“……不是皇后娘娘做。”
方临渊闻言点点头。
他隐约知道后宫争斗残忍复杂,既会死人,也会有被拉出来顶罪替罪羊。表面上罪名不叫罪名,想来窦皇后再如何冷酷毒辣,也不至于往赵璴饮食里下毒。
但是经由此事,赵璴不愿再过生日,也实在情有可原。
方临渊确不知道。
在绢素意外、惊喜中带着些忧虑眼神里,他停顿片刻,模糊地答道:“啊,是啊。”
却见绢素犹豫片刻,放低声音对他说道:“可是,殿下从未过过生辰。”
这倒教方临渊有些意外。
“这是为何?”他问绢素。
他年幼时,母亲年年生辰这天都要给他裁身新衣,他父亲也会笑眯眯地把他拉到后院亭榭里,在红漆柱子上给他刻道身高印记。
“渊儿今年竟长高这多,只怕要不几年,就要赶上你哥哥。”
满桌佳肴玩具,满室欢声笑语,还有家人亲眷们祝福目光,谁会不喜欢呢?
而赵璴,离宫去,还是这样死气沉沉,像是那些黑沉往事,都镌刻在他魂魄上般。
方临渊盯着怀玉阁沉默半晌。
这样日子里,似乎不该去打扰他。
方临渊闻言犹豫片刻,对绢素说道:“那过两日再来吧。本来也不是什贵重东西,待过生辰之后再送,也是样。”
他面前绢素陷入片刻犹豫。
她见方临渊容色平静,此举想必也是出于理智与礼貌。
但不知怎,她似乎本能里想为赵璴挽留下方临渊——个中缘由,连她自己也不明白。
“殿下五岁生辰那日,殿下母后被褫夺后位,打入冷宫。”绢素犹豫片刻,对方临渊说道。
“正是因着当日陛下赏赐给殿下那盘鹿肉。”
方临渊闻言微微愣。
那时他还在京城,当日此事闹得沸沸扬扬,他在侯府后宅也听说些。
据说是窦皇后在鹿肉中给清贵妃下红花,以至清贵妃早产而亡。而陛下也因此震怒,将窦皇后罚入冷宫,此后再未曾相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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