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真,谭暨等人有备而来,送上粮草出入账册滴水不漏。衡飞章问起时,几个官吏也是对答如流,所答之言也与账册上全无出入。
这样多账,时半刻是查不完。大略翻过遍之后,衡飞章朝着方临渊微点头,继而合上说道:“账册都全,具体账目,还需几日时间详查。”
这便是暂时没看出问题来。
谭暨当即笑着点头,恭敬道:“辛苦大人。”
方临渊从他眉梢隐约看出得意。
为首那个监察使当即行礼,拿起方临渊面前最上层那本账册。
他所禀报,无非是从去年秋天至今近年间,当地粮税、朝廷拨款状况,共计入库多少钱粮,又有多少钱粮发放到将士手中。
所述详尽,每个流程都很清楚,方临渊亲自管过钱粮,细细听来,也没听出什纰漏。
“谭将军费心。”
片刻,待那人退下,方临渊偏过头来,对抬谭暨说道。
“方将军与都是带兵人,兖州军是什状况,想必眼便明。”谭暨说着,抬手往场上指。
“将军您看,若真如充州匪寨那帮狂徒所言,兖州军连军饷都发不下来,那手下这些兵马,还有力气拿得起枪吗?”
说到这儿,他朗声笑起,像是在说什笑话。
方临渊目光微微停,继而微笑着转回目光来,朝着谭暨点点头。
几人交谈着,便路进兖州军主帐之中。
说着,他转头看向方临渊,笑着又道:“说起来,充州那些,也不过是几个胡言乱语匪徒罢。逃兵嘛,原本就是贪生怕死,如今扯出这样离奇谎话,也不过是想从大宣律法之中谋条生路。”
他神色宽仁,方临渊
谭暨当即笑道:“将军折煞下官。陛下关切边境,将军勤谨负责,劳动千里已是辛苦,末将也不过为您尽些绵薄之力罢。”
方临渊与衡飞章对视眼,说道:“究竟是否是监察使所述情况,大人看看吧。”
衡飞章是刑部出来官吏,查账审问皆归他管。
便见衡飞章微点头,继而拿起桌上账册。
方临渊则在旁不动声色地看着。
偌大张兖州坤舆图前,已经立好几个整装将领。其中两个手里抱着大摞账册,看便是早为钦差,预备在这里。
他们来,几人纷纷行礼,谭暨走上前去,挨个给方临渊介绍。
管仓廪卫队首领、管账目书记官,还有监理钱粮运送监察使……凡与粮草沾边,全都在这里。
谭暨姿态诚恳地将方临渊与衡飞章请到座上,继而抬手,让几人将手中账册全部都放在他们面前。
“咱们营中什情况,给钦差大人们说说吧。”接着便见谭暨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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