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此刻，大约是月光
柔化作用，以及陆六少低头认真擦着茅九手，温柔仿佛从骨子里渗透出来。这样陆修珏，如他名字，美玉温润，眉目如画。
“喂！醒
？别发呆。”
陆修珏在他面前晃
下，茅九眨眨眼，清醒。
陆修珏皱着眉头，长腿蠢蠢欲动。茅九赶紧上前步，率先推开铁门，走进去，面对伸手不见五指楼道，回头：“陆先生，里头黑，您跟着
吧。”
陆修珏没回应他，茅九觉得奇怪，看过去。只见陆修珏盯着他手，眉头紧皱，眼里有着无言嫌弃。
茅九无言，摊开手掌朝着他伸过去。后者反应迅速躲开，神色不善瞪着他。茅九笑：“嫌脏？”
陆修珏没否认，茅九推开铁门那手沾满铁锈和蛛丝，黑黑，很脏。他说：“别碰。”
茅九禁不住挑高眉，内心再次感叹，陆先生真是个矜贵小公主。
少两掌合起来在茅九耳边拍，茅九那目光，灼热得紧。只要不是死人都能察觉到，更何况陆六少警觉性向来很高。他莫名就觉得，那股视线停留最多地方……是他臀部。
“看什
？”
茅九有些紧张抿着唇，假装镇定自若抬头望夜空：“月色不错。”
陆修珏怪异扫眼头顶上惨白凄厉月亮——在现如今这荒凉环境衬托下，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鬼片中场景。百鬼夜出，月色惨白，枯骨艳女……
茅九也觉得尴尬，不过他向来是爱面子。所以遇到尴尬场面有非常丰富应对经验，他面无表情，深不可测，望之俨然，极其镇定。
陆修珏叫住他，说：“手伸出来。”
茅九不明所以，不过还是把手伸出来，摊开在他面前，同时摊开在月光之下。他发现自己手确实脏得可以，只是这种情况下也没条件清洗。正在怔忪间，突觉手上被柔软东西擦过。心里惊，手就要往回缩。但刚有动作，手腕就被抓住。
“别动。”
茅九低头看，发现陆修珏手里拿着块真丝手帕给他擦手，里里外外，擦得很认真很仔细。抬眸，盯着面前人看，人说灯下看美人，其实月下看美人效果更好。
陆六少长得好看，惨白月光洒下来，柔化他身上距离感和高高在上冷漠感，让这人，像从高台上跳下来。下子从遥不可及变成近在眼前，变成可以触碰，可以喜欢人。
“觉得，非常不错。”
陆修珏低声：“审美跟脾气样……”糟糕。
茅九：“陆先生，们还是先进去吧。”
他们现在就站在鸽子楼大门前面，大门门口有扇掉漆铁门，隐约能见是绿色。大门关得很紧，但仔细看是没有锁。
这扇铁门，看就很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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