嬷嬷无奈地摸摸他脑袋:“祖宗,昨天晚上刚吃过,你不怕上火啊。”
“可嬷嬷都没吃着呢。”
“那等金贵东西,怎是下人能吃得起。夫
这边是封如故小时候家。
封家在江南,以贩药起家,三代商贾,在封如故父亲封明义这代达到鼎盛,以仁经商,商运昌隆,药香绵延半城,任谁也小觑不得。
父母请来江南最有名箜篌教师,指点独子封如故琴艺。
他自小生得手长腿长,手指纤细,环抱箜篌叮叮咚咚地弹时,母亲便倚在绣榻上,手执书卷,温柔地望着他。
封如故性格活泼,家中又大,够他玩耍,因此他在做完功课后,总会撒欢地跑。
封如故摆摆手,自行宽衣解带。
立于中庭,桑落久侧头,看向偏殿,时沉吟。
刚才在殿中,他没有问“师父很重视如居士吗”之类无聊问题。
师父装醉,不过是不想叫居士难堪。
师父对谁都没有这体贴过。
导。”
桑落久看起来对“师父没醉”这件事并不意外,站在他身后替他宽衣,将外衣与玉腰带分类挂起,井井有条:“是,师父箜篌弹得很好。只是从来不教徒儿们。”
封如故说:“又不是司琴师傅,教你们这个干嘛。”
桑落久笑应:“嗯。”
封如故大言不惭道:“做你们师父,最大功绩,就是不拖累你们。”
他喜欢在红墙下步步地走,用小小步伐丈量他家墙有多长。
老嬷嬷挪着小步子,远远喊他:“小少爷,别摔。”
老嬷嬷自小看护他,有她保护,封如故没摔痛过次。
她招呼道:“西瓜从井里吊出来,凉好,快来吃。”
封如故跑回来,拉住嬷嬷衣角撒娇:“要吃荔枝。”
……为何呢。
桑落久自幼聪明,唯独窥不破师父身上笼罩层层谜团。
他终究还是不再多思,转身进入夜色之中,寻他傻瓜师兄去也。
而不知道是因为海净小和尚那句“名师指点”,还是提到他们师兄妹三人都怕师娘,今夜,封如故梦到童年之事。
绵延十里红墙琉璃瓦,圈起方富丽宅院,院外百顷竹林,院内荷塘碧影,远方有座小山,每逢冬日落雪,还会戴上顶小小银亮雪冠。
桑落久不说话。
封如故回头看他:“落久,刚才,你是听到他们议论,故意出声吧?”
桑落久抬起星亮眼,亦不否认,温驯笑:“师父,弟子知错。”
封如故也没有责备他意思:“不错,还知道同配合。就是拿师娘吓唬,实在太坏。你不知道最怕他啊。”
桑落久退开两步,言笑晏晏:“落久无心之失,请师父谅解。时间不早,师父早些安置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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