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三钗问封如故:“接下来打算去哪里?”
封如故说:“去米脂山趟。”
“米脂山?那倒不错。”荆三钗随口道,“这时节去,你们应该能赶上场热闹盛事。”
“何事?”
荆三钗大叹:“他们三年度酬神祭典,就在这两日开始。听说规模极大,且
但那种轻松又慵懒语气,又让如想起自己还小时候。
——义父酒醉场,拿筷子敲着自己脑袋,笑着拿他为自己起名字编词来唱,“游红尘,笑红尘,醉眼阅尽古今人。”第二日起来又觉得口渴,揽着枕头不肯起床,撒娇喊着头痛,口个“小红尘”,唤他倒水。
方才,云中君口气,确然与义父唤自己时有些相像。
但如想想,又觉得滑稽。
义父脸,他难道会不认得?
荆三钗脸色微变:“……他伤你?”
封如故翻着手腕吹气,满不在乎道:“他不敢。你难道忘?从小就不经打,摔下磕下就会这样。”
这倒是事实,封如故用剑是把好手,同时却又是个不折不扣玻璃人。
荆三钗啐他:“个剑修,这般娇弱,还有脸自夸。”
封如故道:“为何不能自夸?是天生公子少爷,身娇体贵,像你这种人是不会懂。”
是?”
封如故打个哈欠,漫不经心道:“啊,有这回事吗?”
荆三钗沉默半晌,看表情是在斟酌自己要不要抽死这个揣着明白装糊涂:“昨夜喝得糊涂,忘问你。……他就是那个人吗?”
“哪个啊?”
荆三钗脸扭曲下,终究还是忍下口气:“就是在那个时候,你说,你不会死,你答应个人要活着回到现世,接他回家那个……”
许是太过想念缘故,他竟把最不该认错人认错。
……
荆三钗看得出来,封如故跟那位叫如大和尚渊源不浅。
但既然他有意隐瞒,他也不好多嘴什。
几人将小魔修安顿好后,便要离开。
荆三钗:“……你倒是真不怕被打死。”
封如故把袖子放下,遮住手腕,笑道:“不会,欠你债还没还清呢。”
……
另边,如脚步匆促,直到僻静处,才站稳脚步,闭目沉心。
初初听到那声“小红尘”时,如恍然间竟真以为是义父在叫他,时乱心神,冲去看,唯余满心失望。
封如故懒懒散散道:“忘记。”
荆三钗见他油盐不进,气得跳脚,伸手抽他:“你给老子装什傻!”
封如故抬起胳膊挡下,却像是被碰到什痛处,骤然抽口气。
荆三钗登时忘恼怒:“怎?”
封如故卷起袖子,只见右腕上红大片,隐隐浮现出指痕白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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