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“大愿之力”,也即是百姓香火供奉,且每隔三年,都需得有信徒登山,自愿走入神石之中,血肉与神石融为体,神石神力方能存续,保天不裂。
要神石神力延续下去,每次献祭,都需要三名信徒献祭。
若是神石愿力不存,天再度裂开,此方百姓必然遭难。
因此,神石自诞育之日起,每隔五十年,便会分裂出名石中人,为守护神石不受损害,二为引导信徒,完成祭献,三为守卫方水土,尽神之责任。
五十年后,石中人灵力耗尽,复归石中,就会有下任石中人走出。
封如故正举着杯子,踌躇着要不要喝口苦丁,压压舌底甜腻,便觉眼前花,手掌晃,杯中洒出些茶水。
……
浮现在封如故眼前,是练如心记忆。
准确来说,是石神之灵,练如心记忆。
这世上,当真是有石神。
干旁人,不配喝茶,只配看着。”
这话说得狂且孩子气,却叫白影再度开口:“抱歉,收回那句话。你与十二年前,仍是相似。”
封如故挑眉:“十二年前,们在此地见过?”
白影哂,居然就这样化出人形来。
那是个十八九岁形貌年轻人,衣白若雪,俊眼修眉,气度有如林下之风,眉目间却笼罩着股茫然至极忧郁,颇有世外之感。
所有石中人都长得模样,自始至终,都是年轻体貌,不老不灭。
他们也有名字,取来“炼石补天”“炼”字,加以化用,得“练”字姓,传承千年。
……尽管并无人知晓。
练如心走出神石那天,便
上古之时,女娲炼石补天,以补天裂,偏有滴熔石落于米脂山巅,险些导致补天失败,幸得熔石有灵,虽不在其位,却仍能以其灵识,成功缝补天漏。
于是,天下太平,海晏河清,唯在米脂山东南方天际残余线裂隙,常见断霞之景,傍晚时分登山,方可得见。
洪水止息后,人们有感于神迹,参拜神石,将其奉为神明,并在米脂山四周扎下根来,建立水胜古城。
然而,神石虽有神力,但毕竟不在其位。
上古众神早已失落,神石需得大愿之力,方才有源源不断补天之能。
他开口便是两颊绯红,说:“在下练如心,与云中君曾有面之缘。”
封如故细细审视着他面容:“可不记得你。”
难道是那名被他杀掉疫魔?
但是,且不说封如故早已把那魔人大卸八块之事,那魔人修炼得面目全非,周身爬满疫虫,十足丑东西,与面前这个人影气度与形貌都不很相称。
名唤“练如心”年轻人不愠不恼,他道声“得罪”,探出指尖来,在封如故眼前轻轻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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