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他再次抬手抚上胸口位置,突然改换主意。
这是他韩兢生前最后三日,他也确有件事要去做。
他说:“……够。”
午后未时,封如故身着锦服,在拂剑堂前见众魔道。
这不算真正登位大典,毕竟在这些人心中,不世门危机未除,他们无心大操大办门主回归仪式。
长久注视后,封如故似是想到什,低下头去,眼睛极快地眨几下,转身拂袖,冷冷道:“不世门护法时叔静。”
韩兢心甘情愿地低下头去,静待判罚:“是。”
封如故:“你有什想要做事情?”
韩兢有些诧异地抬头。
……这与他想象中判罚似乎不同。
封如故问他:“‘时叔静’是什意思?”
韩兢:“个名字而已。”
封如故:“你心中分明……”
韩兢打断他:“只是个名字而已。”
说到此处,韩兢坚冷如冰眼中出现丝迷茫罅隙,仿佛初阳倾尽全力,在浓雾幢幢中刺开条明路。
事实、雷厉风行,杀掉个在不世门中有些地位,却为不世门招来祸患、险些毁掉门中根基人,你便足以在门中站稳脚跟。”
封如故:“……好,你不要再说。”
韩兢充耳不闻,继续道:“十年里,不世门中,没有个友人,没有个亲朋。稍微亲近些,也就是卅四。他不会因此反你。毫无牵挂,你大可放心。”
封如故:“……不要再说。”
韩兢跪倒在地,仰视封如故,用再平稳不过腔调道:“杀,是能为你做最后件事。”
但只有封如故知道,切已然尘埃落定,所以他不会值此人心浮动之际再去挑拣什。
他懂得如何讨
封如故并不回头,连个多余眼神也无:“给你时间,让你去做。……在你被查出是唐刀客之前。”
韩兢在思索,并未在第时间给出答案。
封如故问他:“三日时间,可够?”
韩兢本想说,他不需要。
他可以留在山中住处,直到门主亲自清查“灵犀”,顺理成章地将他抓出。
然而也只是瞬而已。
韩兢眼中坚冰再次收拢凝结。
他把手压在心口位置,用力往下压压。
封如故望向他眼睛。
韩兢眼睛,不是入魔所致,是碧空长天蓝,蓝得有几分慑人空洞。
封如故:“……”
“所以,说,你不必知道变成这样理由。于情于理,这个身为罪魁祸首唐刀客,都必须死。”
言罢,韩兢坦然直视封如故,放柔腔调,道:“请门主杀,以证大道。”
封如故偏头冷静片刻,突兀转回视线,问道:“那师兄呢?”
韩兢明显地顿顿,“……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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