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沅声音软乎乎地央求:“求你,哥。”
程渐撇撇嘴,却没再动,抱臂靠坐在驾驶座上。
程沅如遇大赦,飞快解开安全带下车,迈步朝杨白华奔去,欣喜道:“老杨!”
杨白华却没应答,脸色沉沉。
程沅略心虚地缩缩脖子,讨好地去拉他手:“老杨,不是故意不接电话。……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。”
车又开会儿,前面不远处就是小区。程渐说:“想想晚上吃什,带你去。”
程沅却没应声,眼睛直盯前方。
程渐也看到让弟弟发愣失声人——
杨白华站在西门入口,穿着厚重羽绒服,脸色极其阴郁。
西门距离程渐公寓最近,如果程沅想出入,从这里都是最方便。
程渐话出口后才想到这桩麻烦始作俑者是谁,再瞧到弟弟没精打采眼睛,心里虚,话音也软不少:“成成成,会儿送你上楼去,打电话跟杨白华解释下,行吧。”
池小池拿脚在羊毛地垫上轻蹭。
午后阳光有些刺眼,把他偏白肤色照得几逾透明,睫毛落金。
程渐眉峰动。
他想到今天在钢琴前光华万千弟弟。那十分钟,他确然感受到前所未有骄傲自豪。
和苏秀伦吃完饭,从程渐那里拿回手机,池小池才发现上头多20多个未接来电。
程渐显然没打算好好解释,发动车子往家开,随手把锅甩:“你手机坏吧。”
池小池面上急得冒汗,心说信你邪。
他对061说:“拦截手机信号。”
061:“……?”
杨白华把把他手拍
程渐眼神冷,想直接开过去。
程沅飞快扯住程渐,小声地:“……哥。”
听出弟弟语气中祈求,程渐脸色不虞,但还是徐徐踩下刹车。
程沅发力扭住他衣角:“哥,你别下车好不好。……你们碰面是要吵架。”
程渐冷笑:“看他就是来找你吵架。”
但吃饭时,程渐直在想,向怯场又胆小程沅鼓起勇气坐在钢琴前,是为谁呢。
池小池如果知道程渐在想什,肯定会拍着他肩膀说,大哥,别多想,是为让姓杨配不上你弟弟啊。
他抬起头,拉拉程渐衣服:“哥,开车戴墨镜,太阳光怪晃眼。”
程渐从车内墨镜盒里摸出墨镜戴好:“哟,眼里还有呢。”
程沅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笑,又给程渐笑难受。
池小池:“照做。”
061:“嗯。”
程渐眼看弟弟回打六七个电话也没人接,又摁着手机吧嗒吧嗒发短信,无名火乍起:“他敢不接你电话?”
池小池想,程先生,你这双标双得有点过分啊。
他哀怨地盯着程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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