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雪尘确是听到些什。
然而,他并非曲驰也并非周北南,前者看似温和却异常顽固重情;后者性情直率且相当江湖义气。他既是温雪尘,内心便纵有九曲心肠,千般机变,也不会流于外表分毫。
温雪尘躬身,平静道:“两位君长。晚辈无意偷听些什,对风陵山秘辛也不感兴趣。然而今日事,晚辈有言,九枝灯此人断断不可再留于风陵。”
“是为着行之声誉,方才有此念。”温雪尘指尖盘弄着阴阳环,娓娓道来,“此次元婴大会,各门均有礼官参与,行之带九枝灯弃会而走事必将传开,影响不可谓不严重。若想叫行之将来担任风陵山主时少受非议,最好将血脉已然觉醒九枝灯送回魔道。”
广府君深觉有理:“这话没错。师兄,为保风陵声誉,也为保徐行之那边稳妥,九枝灯不能再留。”
主角去,元婴大典便也无趣味,前来赠礼大小仙门宾客各各散去,纷纷私下议论风陵山大弟子对那已成魔修、无法转圜魔道幼子是何等情意深沉。想必今日之后,徐行之与九枝灯风流轶事必将传遍整个仙门角角落落。
广府君脸色比被人迎面甩个耳光好看不到哪里去,可清静君倒是淡然如常:“溪云,何必如此挂怀。”
广府君俗名岳溪云,他与清静君并无血缘,倒是有幸共享同个姓氏。
兹事体大,广府君难得唤清静君本名,道:“无尘师兄,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轻纵徐行之去!他此番作为,置风陵山颜面于何地?置您厚望于何地?!方才应天川礼官来问什,您可知道?他问,九枝灯是否与徐行之暗地结为双修!否则何以要这般回护?”
“行之没有。心中清楚。”
向来淡然又性情温软清静君面露难色:“……质子无错,不过是觉醒魔道血脉而已,何必要送他回去受罪呢。”
“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”温雪尘淡然道,“更何况,九枝灯身怀非为玉璧,他只是个祸及行之累赘而已。清静君,你向来
“但悠悠之口又该如何评说?您是风陵山主,合该惩戒徐行之,以绝四门议论!”
“确然是风陵之主,但行之是徒弟。”清静君温声道,“若是连徒弟都护不住,这风陵之主当来又有什意思。”
广府君面露决然之色,“您可还记得您当初答应过什?徐行之他绝不可!绝不可与非道之人过往甚密!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督管他,生怕他行差踏错,但他若真与那九枝灯关系匪浅……倘若徐行之知道他自己是……”
他后半句话被辘辘轮椅声碾断开来。
广府君着实是心慌意乱,竟未发现在他说话间,温雪尘已来到他身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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