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问过他,为何心血来潮要修这个东西,徐行之说,本来是有人要来住,但是现在那人来不。
卅四好奇,既然那人住不成,你还修它作甚。
徐行之说,修座草堂有什打紧,又不费事,就当是自己个心愿吧。
当时卅四就笑话他,徐行之你这有禅心,为什不
卅四笑道:“没有没有,不会有。……对,行之现在如何?”
现在听他提到“行之”,九枝灯稍稍缓和下面色倏地紧绷起来,满目警惕之色:“……你当真只是来抓狗吗?还是想要来把师兄带走?”
卅四倒是承认得爽快:“他是旧友。十三年不曾得见,就想来看看。这不是人之常情吗。”
九枝灯冷硬拒绝道:“不必。师兄不见任何人。”
卅四吹声口哨:“真是不讲情面啊。”
人拱开来,卅四这张带着这般万事不关心笑容脸突兀地出现在那里。
他开门见山地招呼道:“小公子好啊。按辈分,勉强能算是你表哥。”
九枝灯对他并无兴趣,但仍依礼节起身相拜:“表哥。恕耳拙,未能听到敲门声。”
这样软钉子,卅四半分不介意,笑眯眯地咽:“你以前大概没见过,你出生到被送走那几年,恰好在闭关修行,参悟玄道。不过想你定是听过名字。……叫卅四。”
九枝灯正在脑海中搜寻几个表哥姓名,听到这个名字才愣下:“……是你?”
“速速带他离去。”九枝灯略有烦躁地背过身去,“倘使再叫看到他,他绝不会这轻易地受点皮肉之苦就算。”
卅四背着徐平生无头尸身下山。
他竹枝袍被血彻底泡湿,身体仍在抽搐,像是根即将断裂琴弦,跳跳地极力反抗着最终命运到来。
卅四提着他脑袋,背着他残躯,路走到风陵山下处废弃草堂。
卅四知道,这间草堂是先前徐行之修。
卅四扶着架起窗棂,笑道:“是行之叫来。他答应,只要每隔两天回总坛看你次,陪你说上半个时辰话,下月他就趁着出门伏妖时候,天天跟比剑。”
似乎“比剑”这件事对他而言是极大好事,提到这两字,他乐得小虎牙都露出来:“……他说,时间不在长短,随你定。要是来得多,你说不准还会烦。”
从旁人口里听到“行之”二字,九枝灯强作淡然,声音却激动得微微发起抖来:“……师兄……”
若不是有他陪伴,九枝灯回魔道总坛那段时间会难熬无数倍。
现在,注视着这张笑意不减脸,以及被他提在手里徐平生人头,九枝灯松口:“……没有下次。他若是再不请自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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