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环顾圈房间,发现地上落方白帕,看式样像是男子随身之物,她心念动,俯身捡起,却隐约听到耳畔有风声袭来,她倒也机敏,迅速闪身,信手夺,便用锦帕接住那朝她横飞而来东西。
她定睛看,却是件金蝶玉钗,素朴大方,颇有古意。
随钗而来还有封叠得齐齐整整手书,字迹向左偏去,尚有些不规整,但已有些疏狂放纵意味:“小师妹,为兄前些日子于街上闲逛,看见此物,想来着实适合你,便买下来
这老板见元如昼容颜,心已酥八分,再看见银钱,更是半分怨言都没,欢喜而去。
有弟子问:“师叔,还追吗?”
广府君切齿道:“继续追!被褥尚温,他们定然没有跑远!”
弟子们纷纷看向元如昼,露出求助之色。
元如昼心领神会,走上前去缓声道:“师父,们要追拿师兄……”
天定四年春季,料峭春寒迟迟不退,眼看着已到二月初二龙抬头日子,可仍是呵气成冰,想要早起,需要莫大毅力。
眼看天色已到上午巳时,徐行之仍倦卧在客栈软榻上,闲极无聊,索性把搁在被子外冻得冰透左手抬起,搭到那刚醒来、眼睛还没睁开就逮着自己哼哼唧唧耳鬓厮磨小狗崽子后颈上,亲昵地捏把。
孟重光叫声便笑闹着滚进徐行之怀中,搂住他手焐在胸口上,又亲亲热热地爬在徐行之身上,似鱼如水,搅弄是非。
屋内昨夜惹出兰麝气息仍未散开,徐行之又被他抵得腰身后折去:“孟重光你又他妈不穿裤子……唔……”
二人闹好会儿,又相拥着歇下,打算体验把睡至人间饭熟时感觉,但他们刚阖上眼睛不久,便又双双睁开,对视眼,不消多余言语,各自翻身下地,窸窣穿衣。
广府君眸色凛。
元如昼马上改口:“们要追拿徐行之,定是要出其不意、攻其不备才好,不然,们对上他与孟师……孟重光,确然是没有胜算。”
广府君却根本不打算听从于她:“追!”
元如昼与几个弟子无奈对视番,弟子们也只能转身下楼,分散四方,各自追去。
元如昼是最后个离开。
俄顷,客房木门被道剑气震飞。
广府君大步流星踏进门来时,只见被褥凌乱,仍有余温,但原本身在房中二人已经不知所踪,窗门大开,冷风将窗沿上系着铜铃吹得叮当作响。
他不甘心地剑将被子挑下地面,在鹅絮纷扬中厉声喝道:“徐行之!!”
但与他同来几名风陵弟子眼见着扑空,都不约而同地舒口气。
元如昼拉住闻声赶来老板,付些银款,好赔偿损坏屋门物件,又与他温声致歉很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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