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手垂下，看着青玉雕镂
碑文：“……可
嫁妆呢，聘礼呢。不管是什
，你以前是许诺过啊。”
墓中之人无法回应，徐行之便主动凑
上去，伸臂揽住那墓碑，把脸贴在温润青玉之上，跟墓中人耳语：“……师父，想你啦。”
他仍是没哭，不仅没哭，还像是狡猾小孩儿，把眼睛眯成两弯漂亮黑月牙儿。
他靠着墓碑，和地下安睡着清静君亲亲热热地打商量：“师父，你管地面下事儿，管活人事儿。咱们爷俩儿永永远远都不分开，你说可好？”
若是清静君地下有知，见他这般神采飞扬笑颜，此时也该露出会心浅笑。
凡给托个梦，说不定就能想起来昔年之事。可唯梦闲人不梦君啊。是不是恨这十三年没让你喝上酒？以后好生补偿你，每天都会来此地转上
转，你可别嫌烦。”
“九枝灯尸身交给北南。他之前说过，若是得九枝灯，生要吞肉饮血，死要戮尸车裂，可当真见尸体，他反倒不再肯动手，说死都死，便埋吧。与曲驰商量过，想将他尸身送回昔日魔道总坛中去，安葬在其母石屏风身侧，也算是回家。”
“魔道还有不少死心不改余孽在外流窜，们还要加紧着手扫除，免得他们走投无路下狗急跳墙，戕害百姓。”
“师父，老四门没。与曲驰和北南小陆商议过……对，小陆便是陆御九。们商量过，暂定打算建立新四门，对外统称‘新四门’，分风陵山、丹阳峰、清凉谷、应天川四大部，仍沿袭旧法，镇守四方。”
“现在四门事务暂由曲驰主理。师父，你尽可放心，行之虽往日总笑称志不在此，但为着风陵前程，行之会慢慢学，慢慢做，有朝日总能让风陵焕然，四门光复。”
靠在墓碑上歇息半晌，徐行之立起身来，拍去腿上泥土：“现在去管活人事儿啦。师父，别被那个老小子欺负，揍他。”
说罢，他跺跺发麻脚，回身喊道：“孟重光，重光！”
四下里无人回应，徐行之疑惑地嘟囔声，将竹骨折扇展开压在胸口，将声音略略提高：“……重光？”
在他背朝着坟茔离开时
话句递句说出，徐行之眼里心中都淡得很，口吻仿佛闲唠家常。
十几年前悲伤早已被时间渐渐淡化，斯人已去，留下活着人空空落落，渐渐忘记该怎掉泪。
将应山中俗务诉尽，徐行之腿早被雪冻僵，张脸却热辣辣地发起烫来。
因为无话可说，他长久地与墓碑两相静对，完好手在身体左侧抓起把湿泥来。
许久过后，徐行之艰难地露出线笑容：“师父，找到可相伴生道侣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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