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伤处碰起来痛得很,清醒时他还能忍耐,但此时他神思混沌,个不察便闷哼出声。
抚摸他腰身人动作滞,关心之语冲口而出:“疼吗?”
听到熟悉声音,徐行之激灵下睁开眼睛,转身过去,正瞧见徐平生跪在床侧,满目担忧还未来得及收去。
徐行之低低地开口:“兄长?”
徐平生微顿,随后用比徐行之还低声音应答:“嗯。”
看到他后背,卅罗自然而然地想到动手。
抹脖子、勒颈、刺后心,所有刺杀过程在他脑中走过圈,但他还是不自觉抬足,顺从地跟上那道湿淋淋背影。
——岳无尘此番为徐行之疗伤,定然消耗不少灵力,此时他动手,名不正言不顺,算不得正经八百报仇。
为自己不动手找到合理解释,卅罗步子都跟着轻快几分。
他没有发现,岳无尘右掌心里藏着线灵力。
勉为其难地给出他酝酿数个时辰解释:“今日阻拦徐师兄,是不想他打扰你。并不知他身上有伤。”
岳无尘掀起眼皮看他眼,知道他是想岔。
行之受伤之事,还多亏卅罗在其中横插杠。不然,若是行之故作无事,硬挺硬熬过去,又留下桩隐患。
岳无尘言简意赅:“知道。”
卅罗再次想岔,把他肯定当做含糊其辞,两条浓眉拧得死紧:“当真不是故意伤他。”
随即他为不叫徐行之看到自己发红眼眶,低头执住徐行之手,捏捏,发觉昔日小火炉烧干炭,如今掌温比他还低上不少,眼睛酸得更厉害:“怎冷成这样?身上还难受?”
徐行之心中暖,翻过身来,喃喃地道:“是
与卅罗单独在起时,这线灵力岳无尘就未曾撤去过。
这几年他时时想,自己留下卅罗,专心教养,究竟能否驯化他,从而让他在那日到来时帮到自己?
卅罗或许是变好些,亦或许是伪装之术更精进些,岳无尘还不能确定。
岳无尘从不涉赌,因此他衷心期望,这场筹谋多年赌局,他没有下错注。
而此时,在徐行之寝殿中,徐行之在昏沉中感觉有人撩起他被子,轻抚他后背伤处。
岳无尘笑笑,重复道:“……知道。”
岳无尘这副软硬不吃样子令卅罗心烦意乱。
或许说,这些年来,岳无尘总有本事让卅罗心烦意乱,譬如说他现在这副尊容,玉冠除去、发丝凌乱、周身湿透,前胸、颈部均有水痕交错,腰腹部被浸透衣裳收束得极紧,再看他面部唇色隐见苍白,模样狼狈,看上去好欺负极。
卅罗喉间轻响声。
岳无尘往前走出几步:“这边事情暂,跟回青竹殿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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