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绳子牵不住他
。
他也握不住其他
什
东西。
任何能让他和其他人产生沟通东西，他都碰触不到。
在短短数秒怔愣后，
道白影出现在孙国境余光里。
孙国境转头望，瞳孔骤然紧缩。
但在他脱口发声那刻——
“沙——”
索命细响，在孙国境耳膜深处响起。
似乎是怕他听得不够清楚，那声音再次戏谑式地重复遍。
“沙——”
钟表在孙国境神经质瞪视下，终于勉强指向六点五十。
还有十分钟！
孙国境口牙早就咬得酸软，汗出如浆，眼角都涌出泪花。
地狱样煎熬和等待要结束……
还有七分钟！
哪怕抠到鲜血淋漓也停不下来。
几乎每隔分钟，他就要看眼钟表。
时间每走过秒，就像是有只蚂蚁从他身上爬过。
五点半。
六点。
那好像是无数个曾寂然消失在这世界上灵魂，不分头尾地绞在起，在地上爬行。
无数条人形腿、手摩擦着地面，拖动着蜈蚣似身体，发出不间断细响。
沙沙
想要
活……”
齐天允扳着他肩膀，咬着牙劝慰他：“老孙！你冷静点！等到七点！等到七点，切都会好！”
孙国境煞白嘴唇哆嗦得厉害。
冰冷牙齿和高热嘴唇碰触在起，让他周身冰凉。
他呢喃道：“……还等得到吗？”
他惨叫声，快步向后倒退而去。
——孙国境终于明白为什左嘉明要逃跑。
因为在第九次沙沙声响起那刻，他看到，有只怪物从403教室入口探出头来。
那是种难以名状物体。
数不清、分不清头尾雪白人形，拱趴在地上，纠缠成个庞大、令人作呕条状物体。
接下来，孙国境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从齐天允肩膀上穿过去。
而齐天允正盯着手机上倒计时读秒。
几根连接着他与齐天允和罗阁绳子，也统统从自己手和脚上脱落下去。
孙国境茫然地立在原地，又抓好几次齐天允肩膀。
他还能站在地面上。
……
还有五分钟！
四分钟！
终于，孙国境忍耐不住。
他豁然起身，去抓身侧齐天允肩膀：“们去走廊里等吧！！”
六点刻……
孙国境不住声地祈祷。
他反省这辈子自己做过所有错事。
他在脑内虔诚地求过他认识所有神仙。
他希望，七点早点到来。
……
牌打不下去。
孙国境贴着两个兄弟坐着，言不发。
越临近七点，孙国境焦虑越是严重。
拇指指甲被他啃到肉后，他开始频繁地抠拇指上倒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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