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虞哥。”
“虞哥。”
但不行就是不行。
陈夙峰垂下手臂。
箭筒里已是空空荡荡,只剩下张空弓。
每当那个时候,他都会歪着头,俏皮地对虞哥笑,空留少年陈夙峰为哥哥偏心吃醋吃得咬牙切齿。
可陈夙峰不行。
就像虞退思说,他不是哥哥。
即使他已经长大,他终究也不是哥哥。
而且,他右手早就应该抬不起来。
但他从来不怕自己死,只怕别人死。
他没有对任何个人提起,他在上个副本中遭遇什。
那是场带时限人质解救赛,模式类似于他之前跟着哥哥和嫂子看电影《电锯惊魂》。
行动不便虞退思,从开始就和他强制分开。
他路心急火燎地卡着时限,带着身伤,心火,闯到终点。
思不说话。
陈夙峰垂着眼泪,努力模仿着陈夙夜口吻,撒着自欺欺人谎:“来你梦里喊喊你,退思,你该醒,只要醒过来,什都会好——”
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非要和虞退思闹脾气,哥哥也不会特地策划这场亲子旅行。
陈夙峰不知所措,却知道什是痛彻心扉。
虞退思注视着他眼神慢慢发生变化。
而直等着他来虞退思也已经到极限。
他身体随着金属板抬起角度向后伶伶仃仃地倒仰着,像是只薄薄风筝。
虞退思遥遥地注视着陈夙峰,目光里内容,遥远得让陈夙峰读不清楚。
他对陈夙峰
右臂表面皮肤肿胀大片,熟烂地透着红,表皮看上去无损,内里肌肉却已经受严重伤。
他抓弓手颤得根本没有瞄准可能。
但陈夙峰不记得这点,他只记得自己无能为力。
他抬起来,又放下,穷尽全部力量去抓自己右手腕,试图用更强烈疼痛,唤醒肌肉行动力。
肌肉跳跳地发着颤,他穷尽全身力气举起弓来,低而轻地念着对方名字,试图给自己精神找出个支点。
只差关。
只需要他把仅有三枝箭射中靶子,跨越单凭人力无法靠近条距离,让那不断转动齿轮停下。
这样,被安放在天台边缘虞退思,就不会从不断向深渊底部倾斜铁板上跌落,掉下那百丈高楼。
陈夙夜生前是射箭俱乐部成员,很喜欢在节假日和三五好友去玩玩。
50米靶子,他略微瞄瞄,就能正中红心。
像是从团乱麻中找到那个线头,徐徐扯下,露出背后真相。
他注视着他眼角滴泪水,无力替他擦拭,只轻声说:“对不起,你不是他,认错人。”
“谢谢你。夙峰。”
……
陈夙峰是真很怕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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