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玻璃在他脚下破裂,绽出咯吱咯吱细响。
然后,他看到倒在破碎圣母像碎片中、染血南舟。
……
但在江舫自己描述里,这件事很平淡,很简单。
他揽着南舟腰,温和道:“……后来啊,桥塌,回来救你,没能救到。”
他想,定是疯。
他想到坠崖父亲,为爱情疯狂母亲,想着自己现在疯狂,究竟是因为言传身教,还是血脉相遗。
最终,无穷画面尽头,是南舟那张从窗口探出来脸。
而他蹲在窗户下,为南舟种下那棵苹果树。
从那时起,他就着相,得病,病至今,才得以清醒。
以江舫反射神经,他足以在身体失重前跳回西岸。
然而,他运用他反射神经,用原本打算困住南舟手铐,套入烧得赤红铁链环扣,把自己身体和吊桥锁在起。
下瞬,他随着松脱吊桥,狠狠撞向对面崖壁。
尽管有双腿做缓冲,线鲜血还是从他嘴角缓缓流下。
肋骨断两根,或者三根,他也算不清楚。
只做朋友,好吗?”
“动心……不是可以在们之间发生事情。”
“是啊,如果你是人……”
看,江舫什都懂得。
和虚拟人物发生感情,是件再愚蠢不过事情。
作者有话要说:
“们两个彼此靠近时候,只要丢自己,就能找到你。”
现在,他要去找他。
江舫被火灼伤手从深渊中探出,抓紧崖边片泥土。
他重新站上东岸土地。
江舫强撑着满身伤势,往教堂方向跑去。
他踩过碎裂彩色玻璃。
他咳出口血水后,强忍着从胸腔处泛起剧痛,攀着那些松动滚烫木板,和被炙烤得滚烫发焦绳索,路向上攀援而去。
横向吊桥变成燃火天梯,路从地狱延伸,焚焚而上。
他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。
脚下是他曾吞噬他父亲万丈深渊。
江舫没有低头,只望着上方那线雪白天空,四周是烧得他睁不开眼睛猩红烈火。
转身离开,他又可以回到那荒唐、自由又漫长岁月中,掷千金,随性而为。
可是,那切故步自封,都抵不过心尖动。
江舫放开掌心沾血斧头,对自己说:“不回家。”
在他踏上吊桥瞬,吊桥发出不堪重负吱嘎声。
它经不起长时间焚烧,绳索以最先燃火西岸开始崩解,整条吊桥横着落下深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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