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也不会。”单飞白特别自然地说,“看在爸份儿上,他们弄次,不会弄第二次。”
宁灼舀营养糊手停住。
他注视着单飞白:“单飞白,你是不是知道谁要搞你?”
单飞白反问:“说,有黄油和橘子吃吗?”
宁灼作势要抽他,他笑着要躲,但大概是碰到伤处,表情微微扭曲瞬,也没叫出声来。
宁灼面无表情:“喜欢吃话多小孩。”
单飞白得寸进尺:“想吃黄油。”
宁灼:“没有。”
单飞白:“橘子也行。”
宁灼筷子啪声拍在台面上。
单飞白:“没胃口。”
宁灼脸都没抬下:“你得细小?”
单飞白抿着嘴乐:“就喜欢听宁哥说话。”
宁灼点也不给他面子:“是在骂你,不是在说话。全都吃,剩下有多少都糊你脸上。”
单飞白说话带着点小少爷腔调:“不喜欢这个。”
其他人宿舍,静得出奇,除比禁闭室多出张床、张桌外,清冷寡淡得毫无区别。
单飞白正和宁灼起吃他手术后第顿饭。
泛着咖喱色糊糊是韦威公司出品款经济型产品,营养极为丰富全面,就是外形粗糙点。
塑封盒子外有个旋钮,拧就会自动加热。
宁灼不是有意磋磨单二少爷。
宁灼把最后饭打扫干净:“不愿说就不说。你愿意出去不拦着。别忘你走到哪儿
单飞白可怜巴巴:“是病人诶。”
宁灼终于分给他点眼神。
他可怜是装得真像,头狼尾小卷毛没打理好,乱糟糟,全靠条发带统向后拢去。
他面上干干净净,点血色也不见,眼睛倒是明亮得像是落片星海,精神振奋清明得很。
宁灼突然觉出点逗弄他趣味:“你以为你是在这儿做客呢?你仇人还在外面,惹烦,把你八抬大轿轿出去,他们没弄死你,搞不好正遗憾着呢。”
宁灼停下勺子,嗯声:“还不喜欢什?”
单飞白倒真有那个不打磕绊娓娓道来厚脸皮:“胡萝卜和莲藕生熟都不吃;喜欢吃西红柿炒鸡蛋,不爱吃生西红柿;喜欢葱油但是最好别见葱;不吃姜但是喜欢姜糖;不吃切皮,猪皮鸡皮馒头皮。”
他想想,又补充句:“还有,不是自己做,不爱吃。”
宁灼听得额角微微跳动:“嗯,你适合靠光合作用活着。”
单飞白:“那宁哥喜欢吃什?”
他吃和单飞白是同款营养糊。
这就是他日常用餐。
单飞白有口没口地挑拣着。
十分钟过去,宁灼那份见底,他那份三分之都没下去。
宁灼瞥他眼:“你喜欢用眼睛吃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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