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飞白忍不住
单飞白没吭声。
下秒,他床板被下面条腿结结实实蹬,整个脱离原位,差点让单飞白腾云驾雾地从上面飞下来。
宁灼:“别装,知道你没睡。”
单飞白扶住床边,探出个脑袋来,作老实鹌鹑状。
宁灼坐起身来,在黑暗里和他对视,距离拉到咫尺:“你当初捅刀,后不后悔?”
那,有怨无悔,又是为什?
宁灼望着单飞白床,琢磨约有半个小时,想出答案是带赌气成分“吃饱撑”。
他抬腿上床。
等到下铺发出咯吱咯吱细响,单飞白才保持着匀长呼吸,缓缓睁开眼睛。
他还以为宁灼在黑暗里默默窥伺他那久,是要来掐死他。
他只知道,这事儿办得好像不对。
具体哪里不对,他也说不上来。
这种矛盾感,贯穿和单飞白相处始终。
宁灼发现,自己是既信他,又不信他。
宁灼放心把些核心、要害事情交给去做,却不肯把自己交出去。
紧拳头,闷闷地往墙上狠捶上记。
他专注地望着镜中自己指背上、面颊上痕迹。
他声不出,把东西连着声音起统统咽下去。
宁灼发许久呆。
直到听到洗手间里水龙头开,淙淙地流起水来,才想到姓单从进去后就没来得及洗手洗脸。
单飞白知道这是个认真问题,于是认真地给出答案:“不后悔啊。”
……不是他来,就是其他人来。
他宁愿是自己。
这样,他就能做宁灼心里头个。
不做头个爱,就做头个又恨又干不掉敌人,然后杀掉他敌人,再变成唯敌人。
没有掐死他,那就是有感情。
不管是好感情还是坏感情,只要有情,他就能行。
单飞白最怕宁灼要和他划清界限。
他正要放心睡过去,突然听到宁灼从下铺传来声音。
“喂。”
这很怪。
因为他对其他人是反过来:先交心,再办事。
夜色很静,够宁灼把过去发生切重新想遍。
他想,过去,他豁命救下单飞白,再加上这次,他有后悔过吗。
经过思考,宁灼自己给自己答案:不后悔。
他想象下单飞白嫌弃表情,面色沉沉地起身,心里两种情绪交纵穿插:
是把小狼崽子油光水滑皮毛弄脏快意,二是想推门进去把他打顿。
在两种怪异情绪交织作用下,宁灼成功地把自己祸害失眠。
熄灯后小时,他静静爬起身来,游魂样下床,坐在桌子旁边,注视着已经熟睡单飞白。
他不知道是允许单飞白做这件事自己先越界,还是手口并用单飞白先越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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