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弄小厂,另外加个店面……咱家房子卖也不够吧?”江澈已经把厂子按作坊去算,还是不认为家里卖那小楼足够办厂。
“可不是,现在外面人也都知道
好不容易打发啰嗦张婶,江妈赶来接电话时显得很着急,“还好澈儿你打来,你今天要是没打来,妈就要去找你。”
“怎?”江澈有些诧异道:“不是说好不用担心吗?”
江妈说:“不是你事,是你爸……”
“爸怎?”
“这不是过年走亲戚吃饭嘛,家家轮流做席,你爸见天让人挤兑,急……昏头,想把咱们家房子卖,搬回老屋去住,然后拿卖房子钱单干。”
“刚卖那会儿,她把七千多块钱全摊在床上,蹲边看着,笑大半夜,又‘奖励’大半夜。”
“年后那个哭得啊,说是白白丢两年工资,除冲自己发脾气就是骂,怪没看牢她。”
谢兴说。
“倒是不在意,很满足。”
……
与此同时,江澈口袋里钱,也终于到又个三千。
可惜,现在他已经没机会再用三千块买到套认购证。
这就是资本毒性和魅力。
江澈离开前请谢兴吃顿饭,两个人喝着酒,聊起那天工商银行见过工人家,聊起带刀威胁退证那个小伙子,聊起谢兴同学……
“那家伙硬是拿刀斩财路啊,还说你傻狍子……听下面银行人说,他前两天又去闹次,结果把公安招来。”
“……爸说着玩吧?”
“真,都偷偷在跟人谈价钱。”
“……”很好,很有勇气想法,这年头豁得出去拼把是好事,江澈心说可是不对呀,前世老爸怎没动过这念头?
对,前世也没这出,看来老爸是咬牙要争这口气,替,替他自己,也替这个家。
江澈知道,老爸其实直是个很要强男人,尽管在外面他从来不说。
……
回校,报到,补考……
然后请病假,再回盛海。
江澈在学校呆几天成天地摆弄收音机,室友们看不明白,以为他失恋痛苦,都不太敢打扰,有些本想告诉他事,也暂时压下来。
车到盛海,江澈出站先给家里打个电话。
“那个工人兄弟,被他媳妇和爹娘害死。”
“可是当时,心里其实是赞同他们啊。这个时代,越来越看不懂,套认购证,两个万元户,十几年工资,就是这个行内人,都看不懂。”
谢兴心情好,喝醉,唠唠叨叨感慨半个晚上。
他共买套外加41张,过年前,被老婆偷偷以每张380价格卖掉21张。
“还好制止得及时啊,不然她能卖光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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