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妈已经哭,流着眼泪自责地看着江爸,“澈儿他爸,这事都怪,是给弄成这样。可是房子,还是舍不得……那时候盖房咱们钱不够,自己挖沙、拉土、借窑烧砖,两个多月,家三口全黑成碳你记得吗?”
这时候,这场面,姨两家不敢说别人,但是逮着江妈这个妹妹敢。
“小妹,你这什话,们两家就不是苦熬出来是吧?”
“就是,眼窝子别这浅,姐会害你吗?回头有你好日子嘞。”
江妈好欺负——但是她们并不知道,自己现在其实在断自己以后路,因为她们和江澈之间唯江澈解决不联系,就是江妈。
“是啊是啊,论做生意这女婿可是头份,回头肯定赚。这样,们给你家,给你家占成半,不,两成股……”
姨两家全都兴奋。
“打断腿。”江老头悠悠说出三个字。
三个字就像号角,在场站在江家这边都知道,帮衬说话机会来。
两个叔叔说:“哥,你可不能气着咱爸,爸这几年身体可不老好。”
让老妈看透,伤透心,免得江家以后被缠上,被坑进去。
……
终于,纠结过后,江爸小心翼翼看眼自己老爹,扭头咬牙说:“说,卖。”
江澈注意到,说这句话时候,老爸铁骨铮铮个汉子,顶在桌面双拳头其实已经是青筋乍现,关节泛白,微微颤抖,就连他眼眶,其实都有些泛红,但是强忍住。
可见这事逼得他有多严重。
场面再次乱成麻。
但是其实真正僵持住,是江爸和江老头,男人作为家之主概念,这年头可还没被撼动分毫,所以这俩才是江家可以做决断人。
对,还有半个,江澈,江家长子长孙。
可是他在众人眼中这多年看下来,
江爸朋友说:“老爷子都说话,们小辈得听着,不敢插嘴。”
外头村民众口纷纷:
“可不能卖啊。你家这房子,可是咱们村头份。”
“就是,卖还得跟别人处邻居。他们有钱人,大老板做他们生意,发他们财,咱们穷,种地,看着个窝就好,这窝怎能卖?”
“也就早些年干点倒买倒卖而已,什大老板。”
像老爸这样人,以后几乎就没有,江澈想着,顺带意识到件事:老爸想做点事,可以,但是真要做生意话,他其实还需要磨磨。
“卖,但是,都管好嘴,儿子自己会教……澈儿他,还没吃晚饭呢。”
就这时,老爸又说句,江澈猛下有种心窝被击中感觉,眼泪差点儿就夺眶而出,老爸还是护犊子啊。
“是是是,反正厂子办起来,赚钱再买回来就是。”
“另买买城里都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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