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说,祝由科比起医术来,倒更像是巫觋方术。”黎平指着个仙风道骨中年人给李澜看,郑重地同他说:“但看这样失心蒙昧病症,找巫医念咒画符,或许比用药施针更有效用些。胡太医是祝由科方家,不过陛下以前见昌平帝信道烧丹最后搞得身死子乱,心里作下病,最是不信这个,直只当太医院是十二科。近来思来想去,倒觉得可以叫胡太医试试。”
李澜听见他父皇有望复原认出他来,哪还管是太医还是巫医,径直冲到胡太医面前问他:“你有法子叫父皇病好起来,让他重新认得澜儿?”
胡开胡太医长得面色红润肌肤细腻,颔下三缕长须,作为医者卖相极好,比黎平还要更甚些。不过李澜不懂什是仙风道骨什又是卖相,只是迫切地抓住他手,两眼晶亮地看着他。
胡开看李澜上前来,正要行礼参拜,被把抓住就动弹不得,只觉得手腕疼得要碎似,苦着脸说:“请殿下先放开手,微臣和黎掌院仔细商量过,确实有个,或许可行法子。”
“那还不快动手给父皇医治?”李澜松开手,仍觉得满心欢喜得都要溢出来,只想着叫他们快点动手诊治。倒是站在他身后乐然心里有点嘀咕:皇帝失心疯可就是被小祖宗爷气出来,等皇帝病真好,第个要发落九成就是这位建国太子殿下,哪里能说治就治……万真药到病除,岂不是连个准备都没有?
他本想向李澜建言说兹事体大,还是叫谢丞相孟学士他们共商才是。但仔细想想,就知道这个小祖宗多半会直接翻脸,谁情面怕都没用,还不如这边叫他先诊治着,自己想法子找人往政事堂递消息才是。
胡太医揉着手腕上红痕,切身地体会番太子殿下迫切。他在宫中做太医,虽然不受皇帝待见,但还是听耳朵流言蜚语,说皇帝病是太子和丞相合谋夺权可不少,看着也是最实际。如今太子这般不顾切地想叫皇帝病好,倒叫他暗自反思番——真要谋朝篡位,还给皇帝看病看得这殷切做什,叫皇帝龙驭宾天不是更简单?
定定神,他便躬身道:“臣自陛下病后,便苦思救治之法,翻遍典籍,又与黎掌院几番商讨,觉得有个法子是可行,只是祝由之术向来不同于其他诸科,源于轩辕黄帝,传承上古巫觋——”
“谁要听这个?”李澜径自打断他,不耐烦地道:“废话都省省,孤每日在奏疏上看得够够,你只说,治好父皇要怎做。”
李澜从小看人就喜欢紧盯着看,如今做月余监国,很有些威严气度,股脑压上去,竟叫胡太医觉得心惊,他下意识地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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