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?
阮玉举起手机,看眼屏幕。然后选择接听。他开是扩音器。
陈督听见他自己声音——“刚刚才想起今天是你生日,祝你生日快乐。”
阮玉生日?陈督有点茫然,那就是十月十六日。
所以,他是回到过去?
陈督跟着阮玉回到家。此时天色已晚,阮玉却没有开灯。外面昏暗光洒在他身上,照亮张死气沉沉脸。
这个地方对陈督来说很陌生。阮玉回并不是之前和陈督那个家。
但是陈督却来过。
那天他梦游完,就站在这个小区里,站在阮玉家楼下,手里还提着个食盒。
他当时觉得莫名其妙,甚至匪夷所思。
陈督站在他背后。
他脸上有些茫然无措,却下意识地摊开双臂,张开个怀抱。
然而阮玉却穿过他,背抵到墙上,他靠着墙直往下滑,最终慢慢蹲在地上。
他捂住嘴,却有抑制不住哭声从他嗓子里挤出来。
狗崽儿是他母亲送给他十三岁生日礼物。
口罩,看向他。
阮玉在那瞬间屏住呼吸,却只听见声充满歉意话语:“非常抱歉……们没能救下您狗。”
“没……没关系。”阮玉嘴唇颤动,他问,“是全麻吗?”
医生回答:“是。”
他垂下眼眸,从鼻腔里发出声音:“那挺好,走时候,不痛。”
可是,记忆里过去并不是这样个样子。他明明记得,那时候狗崽儿还没死。
阮玉迟迟没有回复。
电话那边人有些疑惑:“阮玉?”
“……陈督。”隔很久,阮玉才开口说话,他把自己抱得更紧些,情绪低落,“崽崽
很奇怪,那天之后,他反而像是刻意遗忘这件事样,无知无觉。直到今天,重新跟着阮玉到这儿,陈督才想起来有这件事。
陈督眉间微蹙,十分意外。
阮玉坐在沙发上。动不动。像座风化雕像。
就在这个时候,手机铃声响起来。
陈督垂下眼眸看眼,发现来电显示人是“陈督”。
小小幼犬,犬牙细细,咬人都不会痛。毛茸茸团。
它从小就很活泼,还特别会撒娇。每次见到阮玉,就个劲往他怀里钻。
它陪他十五年,从少年变成青年,却没能陪他更久。
它再也没办法睁开眼睛,冲着他主人撒娇。
狗崽儿尸体转送去处理中心。
“请您节哀。”
阮玉没有回答他,他目光越过医生,望向手术室内,慢慢询问道,“崽崽呢?”
早已停止呼吸哈士奇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。
盖着块白布。
被压抑许久泪水夺眶而出,他往后退几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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