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玉突然抬起头看他眼。
没别原因,他只是觉得有点意外。记忆里,陈督除婚礼仪式当天改口叫过两声爸妈,其余时间都叫岳父岳母。
其实有些事情他自己也模模糊糊,但是没办法改变件事。
他都想起来。
从十八岁住院开始。
陈督看着他低眉顺眼张脸,心里却并没有觉得安稳多少。
只是他焦躁不安并不能让事情往好方向发展。所以,陈督现在十分冷静。
他压下内心躁动,带着点笑意开口问:“你怎不说话啊?”
就像是什都没发生样。
看破不说破,他也不敢去捅破那层遮羞布。
阮玉站笔直,像他这种从小上礼仪课人,无论什时候站着都是笔直。
只是头深深低着。他怀里还有捧花。墓碑前也有。依次摆放着,个墓前放着朵。
是白色雏菊花。灯光给它铺上层暖黄。
这让陈督想起很多不好回忆。
那瞬间,他像是心脏接受下电击,疼有点麻痹。
天已经完全黑下来。夜里刮起西北风,有些冷意。
车停在停车场。司机都还没把钥匙还给他,陈督却已经迫不及待下车。
坐在驾驶位上代驾顿时有点点茫然。
香山公墓从底下上去有很长段阶梯,毕竟这坐公墓依山而建。如果忽略是个墓地话,每年深秋都有层层叠叠红叶,是个踏秋好去处。
平日里慢慢走着要走二十多分钟山道,陈督只走七八分钟就到。
到二十八岁,
隔许久,阮玉慢慢开口回答:“抱歉,心情不太好。”
还愿意说话就成。
陈督再接再厉,他揉揉阮玉头发,继续问着:“外面冷,们先回家好不好?”
他语气小心翼翼,却又充满着希冀。
陈督说:“等天气好点,出太阳时候,们再来看他们吧。想咱爸妈也不希望你冻着,是不是?”
他三两步走上前。把人揽进怀里。
“大冬天,来扫墓怎也不把给带着。还穿这点。”他捧起阮玉手,不出意外冰凉,他低下头然后哈两口热气,解开外套扣子,连手带人起揣进怀里。
只是就连陈督自己都没有发现,他手指尖有些发颤。
陈督胸膛暖洋洋。大概年轻人都是这样,隔着几层衣料,也能听见他心跳声。
阮玉张小脸苍白。视线四处游历。抿着唇,言不发。
他背上起身热汗,停下时候,夜风吹,还有些冷。
幸好不是什荒郊野岭孤坟野墓,路都有路灯亮着。
陈督终于见到阮玉。
在狗崽儿墓碑前。
旁边就是阮玉父亲母亲墓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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