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乔……”
陈绍平上前步,想要解下患者情况,但李汉卿却从后面拉住他胳膊。
“陈医生,”李汉卿低声道,“哥好像是在做数学题,不要打断他。”
这句话虽然是对陈绍平说,但是在说话时候,李汉卿眼睛却直盯着
不过哪怕是最开始步骤,都足够秒杀国内九成九数学本科生。
乔御字向工整秀气,然而此时却恨不得长出八只手,每只手都去写狂草。
他写满满当当第张纸,从茶几飘落在地上。
李汉卿犹豫片刻,小心翼翼凑过去,然后弯腰,把这张纸捡起来。
因为身体不好,李汉卿基本没上过学,都是请家庭老师。
跑着借。
笔是蓝色圆珠笔,纸是用过复写纸。正面是乱七八糟图片和病例,背面空白片,沾不少脏东西,有纸上甚至还有鞋印。
“这个可以吗?”宋天宇询问。
乔御没有回答,几乎是抢样,从宋天宇手里接过纸和笔。
他掀开被子,因为三十多个小时没进食,脚步踉跄。
陈医生行医多年。
见过觉醒来要水,觉醒来担心老婆和孩子,觉醒来关心医药费;唯独觉醒来要纸和笔,还是头遭遇到。
实在怪不得乔御如此紧张。
因为他觉醒来,发现自己草稿本还他妈是睡醒前进度。
更可怕是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“梦中所得”,乔御能清晰感觉到,自己对于这个猜想相关记忆不断消失。
但这并不意味他是文盲。他家庭教师,有在金色维也纳大厅开过个人演奏会钢琴家;有深潜过海底六千米潜艇驾驶员;也有从前苏联卸任核物理学家……
他拥有许多人想象不到资源,开阔眼界和聪明头脑造就他博学。
所以,李汉卿数学水平并不差。
但现在,他只看得懂最前方行字,或者说,标题。
“孪生素数猜想证明”。
乔御跪坐在病床旁边茶几上,低下头,宛如晚清时期重度成瘾患者拿到鸦片,如痴如醉地写起来。
整个过程,甚至都没给周围人个眼神。
狂热。
只要有人看到现在乔御,脑海里大概都会冒出这个词。
因为细枝末节来不及写,乔御只能写最要紧步骤,证明与证明之间经常跳几个小段。
万把过程都忘,以后他跟别人说,朋友,你信,在梦里解出来孪生素数猜想!
估计别人也只会觉得他没睡醒。
就像是场梦,醒来还是很感动。
宋天宇别不好说,但是给乔御做这久实验助手,早就学会个必备技能,那就是少说多做。
不出分钟,他就从隔壁护士站借来纸和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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