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摁下开机键，几秒后，屏幕亮起，手机要求他输入开机密码。
司辰界限感很强，也格外注重隐私。
手机上，是全黑
屏幕背景和正中央
个白色方框，等着他输入答案。
错误三次，系统就会启动格式化程序。
司辰点开输入框后面问号。屏幕上弹出
提醒：“E=mc^2，He4”。*
门内传来推力在瞬间消失。
“砰”声重响。
司辰终于关上门，浑身都被毛孔里溢出来体液打湿，分不清是血还是汗。
他盯着头顶亮堂堂灯，足足好几分钟后，才缓过神。
长生渊触手像是被拽骨折样，软趴趴垂着。
司辰胳膊在瞬间全黑。
他甚至没办法动弹，松开手，门关就会彻底失守。
这只手路往上，在碰到司辰衣领瞬间，动作微微停滞。
13号摸到司辰准考证。或者说，他实验室铭牌。
准考证上光线已经格外黯淡。锈迹斑斑金属铭牌上，甚至出现裂痕。
露在外皮肤鼓起烫伤样细细密密水泡。
这些水泡藏在衣服下，轻轻摩擦就是阵刺痛。
他依然死死抵住门。哪怕智力衰退，司辰也本能清楚，不能让13号走出房门。
司辰牙关紧咬，因为过于用力，皮肤之下深黑色血管格外明显。
他血液就像是汽油，在发动机里轰鸣。
尽管手机上没写，但司辰是记得题目。
但记得题目，不代表就能做出来。
司辰盯着手机屏幕，目光呆滞：“
是弱智吗？为什
会把‘求氦4（He4）反应时释放能量’这种东西设为开机密码啊……
但它依然安慰性地抬起自己小触手，蹭蹭司辰侧脸。
然后，长生渊卷起司辰口袋里备忘录，递到他面前：“吱。”
司辰接过，打开看眼，慢吞吞地询问：“小渊，现在几点？”
长生渊从司辰口袋里拿出手机，放在他手掌上。
之前为省电，司辰特地关机。
另只苍白手臂从门缝里探出来。依然是左臂。
从这条手臂推测，13号身体不止双胳膊。形态就像是佛教里千手观音。
这条胳膊手里握着个玻璃盒子，里面装满透明液体。
个棕黑色萎缩核桃仁，正在液体中上下沉浮。
这个盒子被人手装进司辰口袋里。
门内力道突然轻些。
然而，司辰并没能高兴太久。因为哪怕是借助于长生渊，他力道依然不足以关上房门。
并且只苍白手，突兀地出现在铁门边缘。
那只手摸索着往下，抓住司辰手腕。
明明是人手，但触感却格外水润而黏腻。像是长成人手模样触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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