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同样坐在骡车上休息韩冈,王舜臣眼中也多几分敬重。不仅仅是因为被韩冈可圈可点战时指挥所救,同时也被韩冈狠辣和果决所折服。
“这两个鸟货也真背运,碰上韩秀才你。”虽然心中多敬重,但王舜臣还是改不满口跑鸟习惯,口气也不甚好,“被箭射死,连个喊冤地方也没有。”
“不听号令,乱军心。只能拿他们俩杀鸡儆猴!”
“不知吓得哪家猴子?”王舜臣失笑。他看似粗豪,心思却也不笨。
韩冈呵呵笑两声,也不作答,起身走到河边,将怀中个小包丢进渭水。薛廿八和董超死,从军器库中带出东西也便用不上,留在身上,保不准什时候就反害自己。
再次沐浴在箭雨中,无法再承受更大伤亡,劫道蕃贼不得不撤离战场。这些蕃贼虽是勇武,但架不住关西男儿更为犀利强弓劲弩。
“贼人前后出战,总计超过八十,而丢下来尸首二十七具,有十人是王军将战果。至于俘虏,则有四名。”
战后,韩冈很快计点出战果,点出几个看起来有些胆量民夫,让他们去割下贼人首级,以便过后请功。经此战,韩冈在民夫眼中,已是让人又敬又畏秀才公。
虽然韩冈曾说埋伏在身后蕃贼人数不多,但最后冲出来却不在前方来敌之下,根本是句安抚人心谎言。但靠着他强硬和支撑,民夫们仅用七人受伤,其中人伤重代价,便获得如此大战果。
可没人注意到,韩冈背后衣襟早已湿透,第次面临战阵,又要作为全军主心骨来指挥,他久病初愈、沉疴刚痊身体差点就要虚脱。
从河边转回,他却道:“今次来贼人却也不好惹,死
“幸好有个王舜臣。”韩冈为自己庆幸,若不是王舜臣独自在前方奋战,若不是王舜臣箭术出神入化。有内忧,有外患,这仗他多半小命不保。
但韩冈作用并不比王舜臣稍差,尽管在战斗过程中他完全没有进行任何具体战术指派,但有他站在身后,民夫们表现出来战力,却远胜过这群蓄势已久蕃贼。
这全是靠着韩冈冷静,带给所有人士气。士气,韩冈现在才体会到,在古代战争中,士气究竟有多关键和重要。
王舜臣坐在骡车上,处理着自己肩头箭疮,脸上神色则有些不甘心。虽然他人对抗数十倍敌人,表现最为亮眼。但最终扭转战局,还是靠民夫们努力,以及韩冈指挥。
当时王舜臣甚至已经被攻上来蕃贼逼得站不住脚,但阵适时而来箭雨,将贼人尽数射散。不过三五轮齐射,分作前后两波来袭蕃贼,丢下近半自家人,向树木深处退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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