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官会官官相护,但遇到武
王舜臣急得冒汗,赵隆看着韩冈眼神中则明明白白写着疯子二字。但韩冈点也没疯,他也不怕得罪向宝。因为这里不是秦凤路兵马都钤辖官厅,不是秦州州衙,不是向府,而是伏羌城!是处在军机要道、来往*员军马无数伏羌城!
他那箭,是故意没有射中——不然区区三五步距离,箭术退步再多也不至于失手——但既然射出去,肯定会就在短时间内传遍整个秦州!在他们周围,究竟有多少双眼睛看见刚才那幕,根本算不清楚,只能看见周围观众聚得越来越多。当韩冈说出要在这里等,周围便轰然叫好!
看客们喝彩声韩冈充耳不闻,王舜臣和赵隆劝诫也是不加理会,只背负着手,仰头看天。心中却是在默默地盘算着利害得失。
韩冈也是被逼无奈,若是让向荣贵把车拉走,自己也被拉去抗肩舆,陈举会怎做,根本就不用想。想让向荣贵为他说话,那更是个笑话!拦截军需,罪名可大可小,若是没爆出来,什事都没有——看向荣贵肆无忌惮样子,以前并没有少做——可旦闹出来,连向宝都不肯往身上揽,向荣贵个钤辖家家奴能担待得起?如此局面,他韩冈若是不拼命,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!
但把事情换个方向去想,既然拦截军需是个罪名,那向宝就不敢将之公开——就算他拉得是地方上人和车,而不是运送到前方军需辎重,被揪出来后,也照样少不要吃点苦头——闹得越大,他韩冈就越安全。只要站得正,行得稳,向宝对韩冈也无可奈何。
因为韩冈是士子,而向宝是武臣!
在大宋,文武殊途。韩冈方才说得做得,王舜臣便说不得做不得。个是士人,个是武夫,官僚对他们容忍度是截然不同。
韩琦韩相公对犯事从官能笑而过,却可以随便拿着点小错,去杀个久历边事、战功累累将领。只为给将领上司狄青个下马威。狄青为他手下焦用去叫屈,并称焦用是立过功好男儿时候,韩琦却说:“东华门外戴花游街【注1】才是好男儿!”如焦用这等武夫,不过是杀鸡给猴看鸡罢。鸡被杀,狄青这只猴子,也确被吓得不敢再说话。
向宝纵然身份显贵,还有个带御器械【注2】加衔,却也别想对名有跟脚士子想打就打,想杀就杀。暗地里也许没问题,但摊开在阳光下,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。
事情既然已经闹大,若是向宝还敢为今天之事跟他韩冈过不去,不知会招来多少弹劾!想表现出气节文官,天底下太多太多,连李师中听说后,都要为此事上书,否则监察御史那里少不得会反过来给李师中参上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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