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疤脸又拿起桌上过关文书,看眼标注时间,当即又惊叹道:“四天!四天就从秦州到甘谷城,竟然点都没耽搁!”
“秦州!”齐隽正盘算着怎把眼前这名走大运衙前煎皮拆骨,这时听着惊,身子下绷直。泛着凶
个正九品右班殿直,是武臣!但在徐疤脸面前,他却硬不起来。很简单,齐隽他是进纳官,用钱买来官身,虽然从官职上属于文资,但不会有个士大夫出身文官会将他视为同僚。莫说是个正九品武官,就是还没入品,只要占着点理,便完全可以不给他半点面子,即便他齐隽在经略司有后台,也不会因着点明显不占理小事为他出头。
阵微风卷入房中,灯火闪烁,映得房中忽明忽暗。房中三人心情也如灯火般,有明有暗。
韩冈谦恭着站在边,只有眼神中透着喜色。他挑起头就已经足够,不需要再煽风点火。大势如此,齐隽纵然有着将衙前扒皮抽筋般凶悍,却也不得不低头。
阴着脸,暗自发狠阵,齐隽在徐疤脸不耐烦地催促中,把抢过韩冈手上文书,看也不看就在最后面签名画押。又随手写张回执,盖上印,递给徐疤脸:“短少,也别来找本官。”
他眼睛转,又冷冷地盯韩冈眼。独眼中传出来信息,韩冈确实收到——走着瞧!——这是齐隽现在心里最想说话。
韩冈对着齐隽抱拳行礼,姿态像是在道谢,挺秀眉眼中却凝集着满不在乎笑意。齐独眼怎想他可不在乎,既然齐独眼已经怄肚皮怨气,那让他肚皮怨气再多点也无妨。
韩冈如今最不怕就是得罪人,甘谷立城不过载,齐独眼扒皮抽筋大名已经遍传秦州。据韩冈在出发前打听到传言,齐独眼跟陈举好得能穿条裤子。既然跟陈举已是你死活关系,跟齐隽翻脸,也不会让自己境况更为艰难。
他是押运衙前,既然齐独眼已经签回执,那就再管不到他韩冈身上。何况陈举已经没几天好蹦跶,韩冈不认为王韶会放过他。即是如此,作为同条线上蚂蚱,齐隽如何能独善其身?唯可虑是张守约会保着他,但看张守约派人过来催赏赐态度,齐独眼很明显是经略司掺进来沙子。得罪他,张守约怕是乐见其成。
徐疤脸接过回执,转手递给韩冈,笑道:“张都监没消息,这两日南面便没队人马敢来甘谷。伏羌城刘安到安远就不肯再挪步,反倒是你们这队转运银绢酒水先来。下次见到他,洒家要好好问问他,看他臊不臊。”
韩冈接过回执,小心地折起收好。他辛苦这些时日,也就是为这薄薄张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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