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千六道:“你刘叔家来福刚生,前几天来拜年时候送过来。还没起名字,三哥儿你给想个口彩好。”
“狗名字要什口彩?”韩冈信口道:“现在叫小黑,以后叫大黑。”
“这叫什名字?”
“小黑狗,又不是小白狼?不叫小黑叫什?旺财、来福之类太俗,也不喜欢。”韩冈笑道,把刚刚有名字小黑狗放在地上,它刺溜下便钻到院子中磨盘后,又探出头来冲着韩冈龇牙咧嘴地叫唤。
“别说那多,快点进屋暖和暖和。”
轻,又早从病中恢复元气,身体上并没有大碍。只是他倒是没想到,好不容易回家,先出来出来迎接自己,竟然是这条小黑狗。才半个月工夫,不意连墙上狗洞都挖好。
细碎木底靴踏地声从院中响到门口,院门吱呀声开。月色下,久违张宜嗔宜喜俏脸出现在韩冈眼前。只是与他对上眼,韩云娘脸上欣喜之色立刻就褪去,嘟起小嘴,刷地扭过头去。
韩冈看得笑,小丫头也会闹别扭。
“三哥儿!”
韩阿李和韩千六也跟出来,围着韩冈和李信,三人又惊又喜。此时不是后世,隔着几十里,便是消息难通。韩冈去古渭,深入蕃部之中,拖过预定回程时间,家里谁不担心?
韩冈和李信身上都是裹紧披风,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,可脸色仍在夜风中冻得发青,韩阿李个劲地催着两人赶快进屋去,而韩冈则是先从石磨上挖起捧雪,用力搓着冻得有些发僵脸颊和双手。
冬天最忌讳就是冻伤。若是耳朵像王厚那样得冻疮后发脓流水,第二年基本上就会再复发,年年都不会间断,而贸贸然从冷地里走进暖和地方,肯定会生疮。李信也学着韩冈
“爹,娘,孩儿回来……”韩冈对着父母就要照规矩跪下行礼。
“跪什跪!读书都读呆!”看着儿子、侄子唇边、头发还有衣物上都凝着层薄霜,韩阿李心疼得要命,拉起韩冈连声催促着:“快进屋!赶快进屋去!”
老娘发话,韩冈和李信依命牵着马走进自家院中。小黑狗追在两人脚边,路叫进来。韩冈弯下腰,捏着后颈上皮,把直冲着自己乱叫小黑狗揪起来。小黑狗大概只有两个月大,被韩冈两根手指拎着,呜呜不敢再高声,有些可怜兮兮样子。
韩冈家里两年前本养条看门狗,早前赶回家中为两位兄长奔丧时候还看到过。但等韩冈病好后便没再瞧见。不过这也不是不能理解,韩冈病得时候家里穷得人都养不活,更别提狗。现在家里境况好,也该养上两条来看家护院。
韩冈问着:“这玩意儿哪儿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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