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冈瞥路明眼。“是去流内铨应个卯。”他淡然说着,“新近受秦凤路王机宜荐举,在经略司中奔走。”
如自己猜测中样,韩冈竟然已经得到官职,种建中惊讶之余,也为韩冈感到高兴。他斟满酒,向韩冈敬道:“玉昆,恭喜你得荐入官,实在是羡煞等!”
韩冈举起杯:“不敢当,小弟只是先走步。以彝叔之才,得官是易如反掌。日后必能后来居上,名位当远在小弟之上。”
两人对饮杯,同坐下。韩冈问道:“彝叔你呢,来京兆府又是何事?”
“刚从南山老宅回来。今年是先祖父二十五年忌辰,家父和几个叔伯都从外地回来,昨天才刚刚散掉。”
韩冈抱拳回礼:“王兄弟于在下有救命之恩,又同历经艰险,乃是刎颈之交。他信中既然言及在下,也免不夸赞过头点。”
“哪有事!玉昆太自谦。”种建中很亲热拍着韩冈到肩膀,重复着,“玉昆你实在太自谦!”
种建中看看与韩冈桌同伴,路明仍惊魂未定,种建中过去拱拱手,“兄台,方才对不住。”又冲刘仲武抱拳,打个招呼。回头来对韩冈道:“玉昆,先生已入京师,们同门兄弟各自星散,如今是难得见。难得相见啊……不如拼作桌坐着谈吧。”
“那是最好!”韩冈很干脆地点头。唤来驿卒,将两张桌子拼在起。重新上酒菜,六个人便坐在起。
种建中向韩冈介绍着与他起中年人:“这是小弟四伯,正任着庆州东路监押,如今缘边无事,便告假出来。”
“那前些日子,缘边几路名将岂不是少半?”韩冈半开玩笑地恭维句。
“玉昆说笑。”种建中和种朴哈哈大笑,连有些严肃种詠,也免不脸上带起丝笑意。
种世衡儿子生得多,自身立得功劳也多,他八个儿子都受荫补,分散在陕西各地为官。
如今在关西,种家将威名赫赫。最响亮,便是夺占绥德,如今
种建中四伯与种建中和种朴都有着几分相似,就是气势更加沉稳,韩冈行礼:“韩冈见过种监押。”
种四则拱手相回,吐出两个字:“种詠。”其人惜字如金,看起来种詠比起李信还要沉默寡言。
种建中心中有些奇怪,韩冈行礼节比他四伯种詠要更重点,这是也许因为韩冈与自己是同学,但说话却不是晚辈见长辈口吻,而且韩冈还在驿馆里占张桌子。难道他已经得官身?!种建中压下心中惊异,试探地问着:“不知玉昆今次来京兆府,所为何事?”
韩冈直言道:“从秦州来,准备进京去。”
“赶考?”种朴话刚出口便摇摇头,“这时候赶考早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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