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韩抚勾……不,现在应该是韩机宜。”刘节推说起韩冈官名时,充满讽刺,拿人钱财、与人消灾,刘节推在凤翔口碑还算不错,昨日钱拿到手,现在就不顾形象地跟韩冈顶起牛来,“机宜方才说这多,怕还是为争夺冯家家产吧!”
“节推误会。”韩冈虽然语气谦和,但话中却绝不退让,“以弟讼兄,有违纲常之道。若舍表弟是为财帛之物,而要上递诉状,韩冈第个不会饶他。不过舍表弟是为母正名申冤,此是纯孝之事,在下哪有坐视不理道理?”
韩冈无意替冯从义争夺家产,这等事费时费力,还不定能成功。幸好冯从义也会看人脸色,没让他费心
本官个。”
刘节推得意地用手指敲着桌面,嗒嗒嗒嗒声响,却是按着《好事近》节拍,“韩冈名气够大,但终不过个入官才半年小子,这场面上规矩,当是要好好给他指点番。”
……
因为韩冈以自己*员身份,向凤翔府衙递上诉状,为他四姨喊冤。且在诉状中,又指出冯李氏,bao毙之事甚为可疑。故而知府李译不得不亲自来审此案,并拉府里通判和节推二人过来,同参审。
毕竟如果诉状中言皆为实据话,绝对是凤翔府近年来稳稳排在第位重案,让李译不能不慎重。单是杀母条,冯家三子不管是哪个涉案,最后结果都少不被千刀万剐——此乃十恶不赦重罪。
刑部、御史台、大理寺这三家与刑名有关三法司同审案,俗称为三堂会审。而今天案,是知府、通判和节度推官同审,也可以说是小三堂。
原告、被告都被带到堂上。众衙役手持上红下黑水火棍,分东西站定。正中央,冯家四兄弟,还有李忠、李信父子都老老实实地站着,两边互相交换着带着恨意眼神,而韩冈有个官身,得张杌子大模大样地坐下。
很快,陪审陈通判和刘节推也都到。陈通判看站起来行礼韩冈眼,摇摇头,暗暗叹口气。在他看来韩冈做法是在犯大忌,摆出这副蛮横模样,穿着官袍坐在堂上,而且亲自写诉状递诉状,这等于是明着以他身份来干扰断案,看到他这做凤翔*员,几乎都起同仇敌忾心理。
刘节推则是在冷笑着,也不跟韩冈见礼。走到李信身边:“李信,你打伤冯家十几人,现在却大模大样地站在堂上。不知为国杀贼,却来殴伤良民,你可知愧!”
韩冈立刻在旁为李信辩解起来,“冯从礼三兄弟殴伤舍舅,致使其卧病不起。舍表兄子报父仇,乃是孝行;事后自首,甘受国法,也是敢作敢当。而冯家三兄弟所作所为,却是与舍表兄差得甚远。还请节推明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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