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韩冈角度来说,他当然想着能左右逢源最好。同时在王韶和郭逵手上得到好处,才能把他利益最大化,尽可能早地从选人转为京官。
选人转为京官,正常情况下必须拥有五名路级监司官推荐,份荐书称为削,五削圆满,号为合尖,此时方可转官。
如果不走正常路线,只依仗军功,也不是不能转为京官。不过在韩冈看来,现在朝廷大概是抱着压制王韶和自己心思,不让他们进用过速,以防日后功成,难以封赏。
以至于他在古渭大捷上功劳,都换不来个京官。除非河湟已复,否则韩冈都不指望他能靠军功
“郭仲通到底在打着什主意……”
酒宴过后,自家客厅中,王韶皱着眉。今天在酒宴上,郭逵很明显地向着王韶、韩冈示好。完全没有他们事先猜想那样摆出泰山压顶强势。事出反常,总是让王韶有些难以安心。
“大概是因为李宪在吧。若是郭太尉表现得太过跋扈,他回去后少不得会对天子提上几句。”
韩冈今天在酒宴上被人多敬几杯,面皮泛红,有些酒意上头。端起王家下人送上来醒酒汤,啜口。满嘴酸苦味,差点让他把喝进去醒酒汤给喷出来。不过酒倒是彻底醒。王家厨子水平不够,醒酒汤确能醒酒,却是因为难喝缘故。
“这点知道。”王韶也端起茶盅喝口,大概是喝惯,没什不良反应。只是他口把醒酒汤喝完,也不放下茶杯,就在手中转着,“以郭逵身份,也用不着玩什下马威。在秦州,无人敢对他有丝毫不恭。”
“可郭太尉也没必要表现得这般殷勤,只要礼数到,谁也不能说他不是。”王厚像是在反驳他老子话,可他边说着,边却偷眼看着韩冈反应。
韩冈低下头去,对付起比起严素心作品,要难喝上几十倍醒酒汤来。不过这次,他喝得心不在焉,点感觉都没有。
其实郭逵今天表现出来殷勤,有七成是对韩冈。王韶、王厚都看在眼里,但在韩冈面前,他们有些顾忌着,不好明着说出来。故而言辞间,都有着旁敲侧击,刺探韩冈心意意思在。
韩冈心下暗叹。这是何苦呢,生辰八字都换,可以说就是家人,有话直接说不就可以。不过再想想,换做是自己处在王韶位置上,怕也是样不会明着说。越是聪明人,心中计算就越多,反而难以放得开,倒也不可能怪王韶。
“礼下于人必有所求,郭太尉当是想在河湟之事上有番作为吧……”韩冈还是选择把话题捅破,表明自己态度,省得王韶、王厚给自己绕着说话,“郭太尉今日越是殷勤,日后心愿不逞时,攻击之声怕也越是激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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