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安石跟着赵顼,君臣二人路走到武英殿。摆在偏殿正中沙盘不再是前些日子秦州山川,而是以横山为主轴,囊括鄜延、河东山川地理沙盘。沙盘之上山峦起伏,无定河和黄河穿山而过,条条支流清晰可辨。
不过当王安石在殿中见到
朝会之后,便是崇政殿中天子加上宰执重臣们议事。而议事结束后,王安石照例被留下来。不过没有留在崇政殿,君臣两人起往着武英殿去。
赵顼最近心情很好,行动如风,神采焕发。陕西连番大捷给他兴奋还没过去,宫中又紧跟着给他新惊喜。虽然向皇后那里自长女延禧早夭后就直没有消息,但昨日有两名嫔妃却齐传喜信。消息传出来,今天朝堂上,便是片恭贺天子声音。
子嗣艰难是赵氏天子通病,从真宗时起,皇子数量就从没超过三个——真宗个独苗,仁宗个都没有——尽管赵顼真正祖父和曾祖父皆是以多子而著称,生下儿子都是两位数,但过继给仁宗英宗也只生三人。
而赵顼继承皇位后,已经三年多,好不容易生两个儿子,却全都夭折,向皇后生女儿同样夭折,让赵顼对已经有儿女二弟甚是羡慕。不过如今宫中又有喜信,赵顼正日盼夜盼几个月后他子女能安然出世。
而朝堂上,尽管反对变法声音依然激烈,但随着在御榻上坐得时间越来越长,他已经能对无稽党争之词做到充耳不闻。再不会因为几个臣子跳出来指着变法阵乱骂,就坏天心情。
文彦博今天上朝时中气十足,指着免役法骂个时辰没停口。不过等到章惇把司马光、吴充前两年对旧时差役法评价拿出来后,文彦博虽然还在骂,但气焰却被压下去许多。
虽然赵顼也不喜文彦博对新法事事反对,但凡王安石主张也没处赞成。但在司马光、吕公弼、吕公著接连出外情况下,赵顼却必须留个反对声音在朝堂上。
异论相搅,是宋室天子控制朝局家传法宝。文彦博在朝中日,反变法声音虽然低弱,但毕竟还有着主心骨,但若是文彦博再去职,朝堂上反变法派肯定是树倒猢狲散。只剩变法派家,赵顼亦难自安。
其实免役法出台有些仓促,若是依照王安石开始上报给他规划,这法案应该是再经过年体量,到明年下半年时机成熟后才开始推行。但为卑官加俸并给胥吏俸禄计划不知怎流传出去,却不得不将之提前。
因为事发仓促,颁布条令中有不少缺憾,文彦博抓住其中几点加以攻击,便是闹个上午。也就是因为文彦博闹腾得太厉害,赵顼留王安石下来商议军务,却没有把文彦博起留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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