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师说得哪里话?既然皆是为国事,韩冈哪还能瞒着大师?关于河湟之事,只要大师相问,韩冈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
享受没有税赋徭役幸福生活——许多寺庙都提供这样服务,并不会乘机吞没产业——这也是为什张度牒能卖到三百贯原因所在。
有心事佛,没钱剃度。而有钱剃度,则只是为做和尚后好处。占尽天下便宜,还有着分道貌岸然模样,这让韩冈如何能看得顺眼?
不过韩冈对于个人和阶级分得很清楚。僧侣这个阶层已经腐烂透顶,但其中却有不少有真才实学人物。真定高僧怀丙,以工程技术著称于世,他用两条船从黄河中拉出八匹铁牛事迹,千年后韩冈都在教科书中学到过,而他修复赵州桥、修复倾斜木塔,也是在此时传说甚广故事。他成名在仁宗朝中,如今应该仍尚在人世。
针对智缘这个人,韩冈也同样很欣赏。能放弃在京城名望和地位,来到古渭这个荒僻之地,为大宋扩张而尽份自己力量,实在是很难得。虽然他所宣称弘扬佛法只张幌子,本质上还是为立下份功绩,藉此取得更高地位。
但缘边安抚司中,又有谁人不是这样,韩冈不会因此而求全责备,反而多分认同。他奉王韶命陪着他往青唐部做水陆道场,几天下来,两人谈天说地,刚见面时点不快已经不见踪影。
说阵闲话,智缘将马身向韩冈凑近点,避过俞龙珂和瞎药各自派出队护卫耳目,压低声音道:“机宜,贫僧这两日观俞龙珂和瞎药兄弟之间似有隔阂,恐有萧墙之乱。若是能从中调解,也许就能让他们对朝廷更加顺服。”
韩冈露出丝不出所料笑意,智缘这分明是在试探。不过以智缘眼力,通过这几天观察,看出青唐部两位族酋并没有真正投向朝廷,也是应有之理。他也无意隐瞒伪饰,智缘才智甚高,能算命眼力更不会差,瞒是瞒不过去。
他便摇摇头,叹息道:“不瞒大师说,当初若不是利用俞龙珂和瞎药之间不合,也不会那般容易就说动俞龙珂,更不会有后来古渭大捷。不过两人都是*狡之辈,互相之间虽有争竞之心,却不会失法度,有些事他们再想跟兄弟别苗头,都不会去做。”
“原来如此,却是贫僧莽撞。”智缘对韩冈合十行礼,“多谢机宜将此事相告。”
韩冈并不介意把青唐部和朝廷真实关系透露给智缘。反正俞龙珂和瞎药已经把青唐部田籍名簿都献上去,表面文章做十足十,任凭智缘有几张嘴也不可能把这件事给扳回来。而他若是将此事散布出去,反而会惹怒举荐他王安石,如此不智,谅智缘也不会去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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