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其中混让人无法付之笑句话,但不论王文谅还是吴逵,却全都变颜色。人名,树影。韩冈在秦州折腾年多,几次边地大捷,几次人事变换,背后都少不韩冈身影。他这个名字,至少在关西官场上,
韩冈他为官日久,平日里颐气使指,又是久经磨炼、饱读诗书,气势自不同于凡庸之辈。虽然没有穿着公服,但确是个官人模样。
只不过还是有人不长眼,王文谅个手下冲前步,指着韩冈:“你是哪里来措大,敢……”
王文谅抬起手拦住手下,如蛇般阴冷眼神盯着韩冈,个字个字问着:“你是何人?”
“欺压良善,蒙蔽上官,狂悖妄言,目无王法。”韩冈屈起手指,下下地敲打着桌子,句句地报着王文谅罪名,他抬起眼,盯着得韩绛青眼蕃人,“王文谅……你就这回报韩宣抚对你看重?”
王文谅仰天哈哈大笑而起:“本官堂堂阁门祇候,在韩丞相面前听候使唤,节制众蕃军,位高权重,岂是你这小儿污蔑得?”
王文谅正得意。
自言语可置众人于死地,十几个面目猛恶蕃军瞪着,谁敢质疑?哪人不两股战战?就连他向看不顺眼吴逵,也只能站在边,在心里咬牙切齿。
两人过去因争买匹河西好马而结下仇怨,最后王文谅靠着在韩绛耳边句小话,就把整个广锐军战马全都夺过来,将旧日怨恨以千倍还回。
“你是有本事,但上面没人啊!”王文谅气焰万丈,“怎样!任你再英雄,也有韩宣抚在俺背后撑着。在关西,谁能比当朝首相、陕西宣抚更大?!”
可偏偏有人硬要落他脸面。
只是在他笑声中,听得这年轻人轻轻说着:“不论在关西,还是东京,韩冈话……还是有人信。”
刚刚报出自己姓名,王文谅笑声顿,人群中也或高或低地接连传出几声惊呼,“是韩机宜!”
“是药王孙真人弟子。”
“带兵打两次大捷韩冈。”
“破家绝嗣韩玉昆。”
“本官倒不觉得你有这能耐!”
平和中透着如屋外风雪般冰寒冷意句话,霎时将厅中冻结。
“本官?!”
听见韩冈如此自称,除何四、小九两人早有所料,其他人都大吃惊。吴逵瞪大眼睛,前面在韩冈面前耍酒疯军汉,更是浑身酒意化作冷汗从八万四千个毛孔中涔涔地冒出来。
而王文谅则是点点地转过身,循声望去,就见着个二十多岁年轻人,淡然坐在厅中角。那个角落并不只是他人,但神色从容、风仪自蕴气质,却能让人完全忽略掉他身边甲乙丙丁,目光只会集中在他个人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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