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只有份请调奏文,韩冈完全可以辞去。照常理说除非是受到贬责,否则文臣对于官职不满意,有权不接受,也没人会去强迫他接受。可是韩绛接连上两份奏文,表现得恳切如此,韩冈再想拒绝,事情就不会那简单,天子和王安石那边都少不施加压力。而韩冈本人,想来也不会冒着激怒皇帝和两位宰相风险。
宰相韩绛宣抚陕西,以他身份,当然是什都能要到最好。只要他觉得能派得上用场,提上句,无论人和物,都会源源不断地送到他面前。王韶看着天子和朝堂重心都放在横山,就像个妾养庶子,看到受到父母宠爱嫡兄时感觉。
计算时日,韩冈抵京也就在这两天。王韶曾想派人先去通个气,顺便问问韩冈心意。但他个人派出去信使,怎可能跟朝廷马递较量速度。恐怕人还没到半路,韩冈就已经离开秦州。所以他只能静等韩冈抵京后,再与他联络。
王韶心中不痛快,回到房中,命人不要打扰。便拿出笔墨纸砚,练起字来,这是他平日消减心头怒气做法。只是刚刚把墨磨好,房门又被敲响。王韶不快地抬起头,“什事?”
“安抚,有人在外求见。”
如今次在没有水道运送粮草西北山区,出动十万大军,无论人力物力,都几乎达到陕西能承受极限。今次若败,就如种谔所说,十年内都难有这好机会。
从城中突然响起蹄声,名骑兵直奔种朴和种建中两兄弟所在城墙而来,“两位小将军!高、折二将军已经到,太尉请两位速速回衙。”
高永能,折继世,种谔两个副将都到。
“终于到!”种朴哈地声跳下来,拍拍身上雪片,搂着种建中肩膀,“走!十九,们去见两位将军去。”
……
“是谁?”
“是韩机宜表兄李信。”
王韶下丢笔,“快让他进来!”
李信累得够呛,灰头土脸,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擦洗。但在见到王韶时候,动作仍旧稳稳当当,渊渟岳峙。
李信从怀里掏出封信笺,双手呈给
从宫中回到驿馆,已经是午后时分。
抵京个多月,王韶这已是第四次被召入宫中。与他儿子当初入京时情况样,受到天子超乎般地重视,引得京中人人侧目,还有羡慕。
王韶并不着急回去。如今缘边安抚司刚刚经历过大战不久,无论内事外事,都不会有什问题。
另方面,如果真出问题,对他来说也不是件坏事。可以让天子知道,河湟少不他王韶。
只是王韶心情还是不好,因为韩冈事。今天他在宫中刚刚听说,韩绛第二次上书天子,要把韩冈调去延州任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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